远诗歌的声音在耳边上升,氧气在海面之上,他却四肢难以抬起,任由自己往下坠,往下坠。
要坠到哪里去呢?
随便吧,到哪里去都好。
就像在海面上的水手,看到了一条美人鱼在礁石上唱歌,她只有一条鱼尾,还长着獠牙,他明知歌声中带着蛊惑,明知她会将他拖入大海溺毙,但他还是过去了。
温华缓缓捂着脸,翻过身去。
他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甚至浑身都涩涩的,是那么的酸涩不已,好似悬挂在枝头数百年的果实,看着兄弟姐妹们一个一个成熟落地,他吸收了那么多营养,享受了无数阳光雨水,却依旧止步不前。
那颗日照东山的朝阳终于还是愿意施舍一点暖意给收尽苍凉清冷的皎月。
方晚有些惊讶地爬起来看他:“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温华抬起那张皱巴成一团的脸,酸涩的心头,酸涩的鼻头,还有眼前这个令他又酸又甜的人。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这样的一个瞬间,这样一句话,就让他恍若隔世,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诞生出贾宝玉般“这个妹妹我见过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谢谢你。”
他这么回答她。
他把她拢入怀里,紧紧抱着,湿热的语气混合着湿热的液体流入她的耳畔。
“真的,谢谢你。”
……
温华睁开眼时,正是凌晨五点二十分,方晚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他抹了一把清凉的脸,跟梦里哭得那么狼狈的温华一样的泪流满面。
方晚在他怀里蛄蛹:“温华……”
她在喊他。
温华凑下去听,尾音依然带着涩涩之感:“嗯?”
她睡相仍然像个小孩儿般纯洁,微微嘟着嘴,从那张嘴里唤出他的名字,轻扬的,温柔的,又或者是嚣张的,甚至是带着几分犯贱意味的,将两片薄唇摆出他名字的形态时,纹理弧度都是独特的,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他们的。
“别哭了,你哭的好丑啊……傻逼……”
温华抱着她的手骤然收紧。
对于温华来说,他年少爱的人都成为了他人生的教训,可是现在,他以后的爱人,已经牢牢地藏在他怀里了。
渐渐的,他笑了,还是现在抱着她更真实。
“谢谢你。”
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和嘴唇,细细地,温柔地,充满眷恋地,只为完成梦中未完的事情。
而四十叁岁的温华,终于在明月独悬他的黑暗里重启人生,可以往前走了。
————————————————————
新书的时间线被我大改了一遍,世界观还是跟《侥幸》《囚爱》一个世界观的,就是人物的年龄和相对应的事情时间线被我改了。
比如李彦仙的出生日期,因为他的职业定位设定最后是根据女主来的,而if里李彦仙和方晚年纪相仿,而番外里方晚比王居薇大了十几岁,然后王居薇在新书里设定又是个00后,所以李彦仙在新书里就得是从《囚爱》里的95后变成85后。
我这么设定完我就在想,李彦仙配女主是不是老了点,然后我又想,李彦仙行政级别是副厅,并且没多久就会升正厅,二十几岁的正厅说出去也太离谱了点,毕竟现实中大部分到正厅的也差不多要到退休年龄了,就算写小说再怎么天才笔下的人物也不能一点逻辑都不讲,所以就没改了。
我最近因为想新书里面对话描写而去看了一些书和剧,其中包括一部话剧叫《哗变》,吴刚老师参演的,我只能说好强的语言组织能力,纯以对话推动故事情节。
这部话剧的导演说:“它表明了话剧首先姓话,演员在舞台上首先要把话讲好,说好话是话剧中最主要的,语言才是话剧的根本。”
我就在想写好一本小说,小说的构造需要人物的塑造,而塑造人物需要“对话描写”,那么如何提升小说内人物的对话描写呢?
所以新书的对话描写是以说这句话的角色的性格和立场等因素决定的,而不是纯粹站在女主角的角度上。
大家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说话行事,作者在设定这个角色的人设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设定来描写对话,我觉得只有认清楚这一点,一本小说的对话描写才能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