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殷承恪规训她,严厉地训她,将她驯成男人喜欢的模样,确切地说,是他喜欢的模样。
&esp;&esp;他对皇妹,一开始便心思不纯。
&esp;&esp;从前同太子争个你死我活的日子里,殷承恪甚至疯狂而快意地想,如果太子死了,今后皇妹便只有他一个兄长了!
&esp;&esp;可是殷灵栖叛逆,并未长成他所希冀的模样。
&esp;&esp;殷承恪感到挫败。
&esp;&esp;他低头看着殷灵栖手里的刀。
&esp;&esp;现在,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要杀他了。
&esp;&esp; 哒结橘(上)
&esp;&esp;黄沙过境,落土飞岩。
&esp;&esp;“你要杀我。”
&esp;&esp;殷承恪喃喃又道了一遍,这一回没有震惊的情绪,也不是质问的口吻。他很平静,似已接受了现实,凝视着殷灵栖,发出一声低叹:
&esp;&esp;“妹妹,你太天真了。”
&esp;&esp;他握住刀柄,将匕首拔了出来。
&esp;&esp;“衣里穿了护甲,刀刃刺不透的。”
&esp;&esp;“我不会给你近身攻击的机会。”
&esp;&esp;他扔掉匕首,重又掐住殷灵栖的脖子。
&esp;&esp;两人间的距离骤然被拉近。
&esp;&esp;“漠北即将重新洗牌,我会恢复穆王这一脉的荣耀,至于你,等着与太子黄泉做伴吧。”
&esp;&esp;正如殷灵栖所看透的那般,昭懿公主是帝国最璀璨的一颗明珠,她自身足够优秀,象征着无上尊荣。致使男子们为她争相追逐的并非全然是发自内心的倾慕,譬如殷承恪与特穆尔之流,他们更希望通过得到小公主来满足自己高傲的征服欲与虚荣心。
&esp;&esp;但——
&esp;&esp;殷承恪垂眸,看向掌中掐住的纤细脖颈。
&esp;&esp;既然赢不了也得不到,索性毁掉。
&esp;&esp;毁掉她,亦是一种征服,手段是不耻了些,但总归是另一层面上的胜利。
&esp;&esp;枭的死士紧跟在殷承恪身后,马蹄扬尘,声势浩大。
&esp;&esp;少女被他攥在掌中,这一夜的奔波与变故十分消耗心力,这使她孱弱、疲累。
&esp;&esp;北境凛冽的风吹散殷灵栖的头发,几乎要将她这具虚弱的身体自马背上掀倒。殷灵栖气息微弱,唇上几乎没有血色,她在强烈的窒息感中,微微颤抖着抬起眼睫。
&esp;&esp;满目尽是苍凉荒芜的戈壁黄沙。
&esp;&esp;她看不见一丝生机。
&esp;&esp;“兄妹一场,本王送你最后一程,你死了,本王才能安心。”殷承恪掐住她脖颈的手掌蓦地一紧,将人提起,往马背下摔。
&esp;&esp;战马跑得飞快,她掉下去,要么当场摔死,要么会被紧随而至的枭的铁骑踩死。
&esp;&esp;“别了,昭懿。”
&esp;&esp;殷承恪松开手。
&esp;&esp;气虚微弱的殷灵栖突然睁开眼睛,在他松手的那刻,突然抱住他脖颈,借着惯性猛地将殷承恪一同拖下马背。
&esp;&esp;殷承恪悚然惊出一身冷汗。
&esp;&esp;皇妹在和他玩命。
&esp;&esp;他半边身体悬空,险些跌下马背,靠右手紧紧攥住缰绳才捡回一条命。
&esp;&esp;身后沙霾紧追,一旦停__下,便有被风暴吞噬的危险,殷承恪被迫继续策马前行,如若不然,他一定会立即下马杀死皇妹。
&esp;&esp;殷灵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露出的肌肤上血痕斑斑,方才猛地使力,伤口再度裂开,渗出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但殷灵栖已经顾不得了,她用力撕开碍事的袖摆,任由鲜血流淌,滑落手臂,恍若没有痛觉。
&esp;&esp;她仰起脸,直视殷承恪:“你若能赢我,我心服口服。可你若赢不了我,便一定会被我杀死。”
&esp;&esp;殷承恪试图攀回马背上,又被她拽下来。
&esp;&esp;“疯子!”他瞪着负伤的少女,自齿缝中恨恨挤出字:“你就半分都不怕死吗!”
&esp;&esp;马蹄铁有力地踏击着地面,战马奔腾紧随其后,殷灵栖若是坠地,随时都有毙命的危险,但她冷静得可怕:
&esp;&esp;“我若当真贪生怕死,便不会主动请旨奔赴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