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这才开口,“既然证据确凿,那……”
“等等!”刘仁突然爬起来,他眼中含着浓烈的恨,“你怎么证明那是毒药?我只是想哄他而已,那分明是糖!”
就录像石中的情形来看,还有刘仁未尽的那句话,那药包就不可能是糖。
原本刘仁根本想不到反抗,他知道事到如此,已经无法改变。
但这时候突然出声,还抓到漏洞,那简单之事就又会有些复杂。
刘仁到底身份不同,如果他背后的家族紧追不放,这件事很可能有损云影宗的名声。
梅意欢目中一沉,恐怕又是陆览的传音,才让刘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放。
他有些腻了,这样的戏码不只一次,真够让人厌恶。
不等众人反应,只见梅意欢突然发了狠,那漆黑如墨的双眸沉如寒星,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动作间能看出他的狠厉。
——他生生卸了刘仁的下巴,将什么东西灌进去。
不过一个呼吸间发生的事,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咳声响起,刘仁正试图吐出什么,但这不过是徒劳罢了。
“你,你!”他惊恐不已,整个人恐惧到了极点。
所有人这才看清,地上散落的药粉,正是刘仁试图哄骗秦星吃下去的那份。
“你疯了?”
刘仁面上全是慌张, 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惧。
那药粉他知道,无色无味,入水即化, 甚至连发作都没有反应,让人在悄无声息中死去。
更恐怖的是,这毒没有解药。
但现在这东西被他吃下去了。
刘仁剧烈的哆嗦着, 他被死亡的阴霾笼罩,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
他甚至无法反应,只能惊慌失措的抱住自己,嘴里呢喃着:“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救……救救我, 我不想死……”
梅意欢距离最近, 是最能看出他反应的那个。
而在众人眼中, 原本嚣张的刘仁太过狼狈,后背不只衣服被拖的磨破, 连皮肉都满是坑坑洼洼的伤口,污血混杂着泥土和石头,十分狰狞。
他们更想不到,梅意欢会直接将药粉喂给刘仁。
作为“罪魁祸首”,青年神色却很淡,宛如毫无波澜的水面。
但众人知道, 这人的内里就像水面下的汹涌激流,危险永不流于表面,谁也不知他会什么时候发怒。
这一手震住了所有人,他们知道梅意欢狠,但没想到这个狠, 当着宗主与老祖的面,竟将剧毒喂于同门口中。
“怎么样?糖好吃吗?”
听到询问,刘仁抬头,他神情呆滞,完全没有之前的气焰。
“不要……我不想死。”
他崩溃的哭出来,“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宗主都没有说什么,明戒就看不下去了,“梅意欢你放肆!公然谋害同门!”
梅意欢一笑,漂亮的桃花眼十分夺目,但他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是说这是糖吗?既然如此,怕什么?”
他笑容更加明显,却只让人觉得恐惧,“是糖还是毒,尝尝不就知道了,如果他死了,那也是死不足惜,对无辜稚童下手,就该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堂外有冷风吹进来,明明很正常,众人却出了一身冷汗。
明戒被怼的说不出话,他硬着头皮道:“那也是该我们来,你一个弟子怎能僭越?”
“他咬死这是糖,你们会如何抉择?”
明戒哑口无言。
梅意欢见状冷笑,“所以我只能亲自验一验,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他。”
“宗门胡涂,不明事理,那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人。”
这话一出,五位长老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而明义作为宗主,只是皱眉,并没有其他情绪。
至于云砚,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指望不上。
“你!你这是谋害同门!”
“谋害同门?明明另有其人。”
梅意欢说着视线向旁侧一扫,那当初将季风绪推进深渊中的几个凶手,立刻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