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可否有事,见苏胭完好无损,魏紫雪又淡然下来,静静站在一旁。
苏胭安抚她们:“我没事。”
谢琅见她心情还不错,笑问:“刚才苏门主和族兄谈得可愉快?”事实上,虽然刚才并无灵力外泄,但他们都从窗影上看见两人交错在一处,不知是否在斗法。
一瞬间之后,冰雾弥漫,凛冽地隔绝打量。
当时,苕月门弟子们气息陡然变化,不说阴沉沉的鬼修,就连总是之乎者也的儒修也冷了脸色。
苕月门道统多样,门下弟子个个法门不一,而且他们中的儒修、鬼修、乐修等,都不是修真界大流,越奇诡的修士斗起法来越难缠,哪怕谢琅是金丹,当时也感受到莫大压力。
苏胭同样无意与谢家交恶,拉拢不成仁义在,她对谢琅道:“还不错,之后若我们有幸进万道仙府,和谢道友也算半个同门。”
谢琅眼神一闪,这是在说苕月门和谢家,只有万道仙府这一层关系在,族兄亲自拉拢也会失败?
谢琅虽遗憾,也真心又客套道:“苏门主这一门英杰,无论什么时候去万道仙府,仙府都不会把英杰拒之于门外。”
他问:“刚才苏门主和族兄……”谢琅知道拉拢失败,倒也好奇刚才那一瞬间的二人交错。
打起来了?那这动静未免太小。
苏胭倒也不太好意思说刚才自己是不堪被觊觎,提刀差点砍了谢家剑主。
她沉着道:“我刚才和谢道友进行了一些肢体上的纠缠和言语上较为亲切的沟通。”
肢体纠缠,指的是用刀砍。
言语沟通,指的是那句你是真找揍啊。
谢琅脸色却大变,肢、肢体纠缠,难怪结束这么快,不对,结束这么快?
他脸色不断变幻,精彩纷呈,苏胭拍拍他的肩膀:“谢道友,我指的是切磋和论道。”
“哦——”谢琅一拍脑袋,连忙心虚地说了好几个哦,干笑道:“哈哈哈,我的意思就是切磋和论道,还能有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七个干笑。
苏胭意味深长道:“谢道友,下次买点去污粉,清心寡欲有助修道。”
说完,也不管谢琅听不听得懂什么是去污粉,径直回了房间。苕月门弟子们也进了左右房间休息。
修士可以一直修炼、不休息,但除开闭关冲击境界时,大多数修士都不会长久如此选择。日升而起、月落而眠,是整个寰宇运行的规律。修士们悟道,道从天地而来,若完全脱离开这一点,悟道,就是悟空中楼阁之道。
西风残照,飞舟在浩瀚银河飞驶。流淌的幽幽星河光点闪烁,如天上宫阙。
月落、日升。
苏胭起床,照常修炼之后,整理好服饰,把青色法袍宽广的袖子一绑,佩好魔刀,精神抖擞出门。
她左边的房间传来男子诵念之声,慷慨激昂:“君之视臣为手足,则臣之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之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
儒修陆明,是个真正的儒者,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并非如今修真界的一些酸儒。
他诵着诵着,再左边的房间传来悲怆高昂的唢呐声,闻之令人落泪。陆明停顿一会儿,捂住耳朵,但唢呐的穿透声太厉害。
陆明深吸几口气,推开门:“魏、紫、雪。”
魏紫雪摆弄着自己的唢呐:“二师兄,你怎么不念了?”魏紫雪行三,是苕月门三师姐。
陆明儒雅的方巾被风吹得动了动:“我怎么念?我在诵读孟圣定国之经,你在吹死乐。”陆明还以为今天有席吃呢。
儒修以琴为正乐,陆明颇通乐理。魏紫雪道:“哦,我最近在研究新乐理,你也吵到我了。”
两人一个晨起诵念,一个晨起学乐,又都感情充沛,积怨已久。
魏紫雪和陆明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冒出了火。
苕月门其余弟子闻风赶来劝架:“算了算了,各让一步。”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算了算了。” “下次设一个隔音咒。”
苏胭也过来,身为门主,调解弟子们的矛盾也是分内之事。
她理清楚来龙去脉后,劝道:“你这样想,你的那个君王这么混账,三师姐在给他奏乐出殡,你们殊途同归。”
陆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声音:“门主,我不提倡推翻君王,我道认为君主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身为万兵之胆、爱好砍翻一切的刀修苏胭沉默须臾:“……道统之别。”
她顿了一下,实在忍不住:“这种君主活着真浪费粮食,不如把他吃的粮食拿给我卖。”
众人:…醒醒,别人的口粮你都要?
苕月门经常出现道见不一致的情况,很快就没人在意这个小插曲。
苕月门和黑刀门联合去飞舟前后巡视,规避可能发生的危险。
他们轮流换岗,说巧也巧,当苏胭和黑玄一道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