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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1 / 2)

&esp;&esp;他也有过一段不长的叛逆期,在13年的夏天,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

&esp;&esp;一切似乎是从陈岁聿在雨夜的公交车站接到虞景开始的。

&esp;&esp;当晚陈岁聿给他放了洗澡水,老班打电话过来,语气相当恶劣,质问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esp;&esp;洗澡间的水声久久不停,陈岁聿靠着阳台栏杆,随口道:

&esp;&esp;“京市太远了。”

&esp;&esp;“放你姥爷的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国骂,陈岁聿将手机拿远了些,眉宇间神色倒是松散。

&esp;&esp;这通电话打了很久,老班的态度仍旧僵持,陈岁聿也没想说通他,最后以一个不太和谐的方式挂断。

&esp;&esp;陈岁聿又听见洗澡间哗哗作响的水声。

&esp;&esp;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走过去敲响卫生间的门:

&esp;&esp;“虞景。”

&esp;&esp;里面模模糊糊传来一声“嗯”,微乎其微的轻颤夹杂在水中,恍若错觉。

&esp;&esp;“洗完了就出来。”

&esp;&esp;过了会儿,门嘎吱一声响,虞景穿着短袖短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额前,水不住地滴落下来。

&esp;&esp;他这半年似乎长高了许多,现在已经到陈岁聿下巴了。

&esp;&esp;陈岁聿看他短袖领口全是湿的,便伸出手拍了下虞景的肩膀:

&esp;&esp;“拿毛巾——”

&esp;&esp;他话音一顿。

&esp;&esp;虞景很快地侧身退了一下,躲开了陈岁聿的动作。

&esp;&esp;他依旧将头低着,眼睛垂下去,看不清神色。

&esp;&esp;“……我马上就去,”仿佛无事发生,虞景说完这句话后就绕过陈岁聿进了房间。

&esp;&esp;陈岁聿没说话,他只是站在原地,盯着虞景的背影,良久,才微不可察地眯缝了下眼睛。

&esp;&esp;他后来不经意回忆起同学聚会的那个晚上,沉默得几乎反常的虞景,自己在公交站牌下接到他,当时虞景既没有笑也没有哭,他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陈岁聿,睫毛上粘着水汽,说:

&esp;&esp;“我好像感冒了。”

&esp;&esp;可是他明明没有咳嗽,也没有发烧,陈岁聿不理解虞景的论断从何而来,但还是将他带回家,洗完澡,又让虞景把药喝了。

&esp;&esp;虞景听话地照做,晚上也没有赖在陈岁聿房间,他和已经毕业的某人不一样,第二天还要早起,补上半个月的课。

&esp;&esp;那一个星期,陈岁聿几乎没有见到过虞景,他马不停蹄地接下一个单子,照例早出晚归,理论上和虞景碰面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esp;&esp;但陈岁聿转念一想,以前自己分明也是这样,但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现虞景就在身边,可能是在做作业,又或许在画画,但人总是在的。

&esp;&esp;一星期以后,虞景拿回来一张住宿申请表,摆在陈岁聿面前。

&esp;&esp;那一张轻飘飘的白纸被陈岁聿握在手心,他沉默地盯着站在一边的虞景,两个人都不开口,许久,陈岁聿不轻不重地将申请表拍在桌上: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虞景似乎早有准备,开口毫不含糊,背挺得很直,说:

&esp;&esp;“马上高二了,课程压力大,住在学校更方便。”

&esp;&esp;他与陈岁聿对视,两相沉默,更接近于对峙,陈岁聿的眼神明明灭灭,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

&esp;&esp;陈岁聿突然朝他勾了勾手:

&esp;&esp;“笔。”

&esp;&esp;虞景连忙从书包里拿出一支笔,陈岁聿接过去,干净利落地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esp;&esp;“好好学习。”陈岁聿只这样对他说道。

&esp;&esp;但事情的发生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在不久以后,陈岁聿突然接到温燃的电话,对方很直接地开口,告诉他:

&esp;&esp;“虞景最近在干什么,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来上课了。”

&esp;&esp;陈岁聿赶到学校,发现虞景的床铺空空荡荡,连一床被子都没有。

&esp;&esp;他问宿舍的其他人,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有些惊讶,说:

&esp;&esp;“虞景吗?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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