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葶月点头。
小二顿时来了精神:“姑娘要打听可去错地方了,您该去思梦楼,天地伊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就连前朝的事,他们都知道。只不过很贵,问一个问题要百金。不过看姑娘您的穿戴和刚刚那位公子气度,百金对您来说也不是难事。”
沈葶月有些呆滞,百金,不是,难事?
每一个字她都认识,连起来怎么那么荒谬……
这里是长安,不是金安,她哪来那么多钱?
小二出去后,沈葶月心不在焉的用银匙舀了一块玫瑰酥酪,还未放到嘴边,门又被打开了。
沈葶月心绪烦乱,并未抬头,只当是小二:“出去吧,我有需要再喊你。”
无人回答。
沈葶月有些疑惑,抬头之际,余光便瞥见那截矜贵的绯红衣袂,随后她腰间探出一骨节分明的手,冷寒而又极具侵略性的吐息就在耳旁。
她脊背一僵,银匙蓦地砸落。
陆愠从背后搂着她的细腰,如玉的指节隔着织锦轻轻描绘玲珑有致的曲线,哑声道:
“嫂嫂缺钱?我给你指一个路子,如何?”
第10章
沈葶月脸颊发烫,心口狂跳,急忙起身与他保持距离,被他臊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进来的?”
陆愠眉眼稍抬,慢条斯理道:“门在那,自然是走进来的。”
沈葶月眼睫颤了颤,很想朝他翻个白眼,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她快速移到窗边,眼看着乌金窗沿底下站着一排墨绿色衣裳的陆家下人,不由得吓得倒吸口凉气:“你进来的时候没被他们看见吧?你明知道我和你兄长在这,你怎么能就这么闯进来……你穿着官服,难道店家老板都没问你么?”
她的小问题太多,陆愠眼底浮现一抹不悦,显然没有耐心一步步回答。
男人起身,走到她身边同她肩并肩而立。
两人身高悬殊,沈葶月挺俏的发髻也堪堪到他肩颈,陆愠垂下去的墨金云纹袖卷只得朝上探去。
少女像只受惊木讷的狸奴,他轻易地便捉住那软凉小手。
陆愠此刻戴着乌纱黑帽,绯红官袍加身,白玉带束腰,褪去了世家公子身上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矜贵冷淡的端方气质。然则如羊脂细腻的触感不断从掌心传来,不断驱使着他内心卑劣的情愫。
他轻慢地掰开她玉指缝隙,再一根根的插入自己的手指。
动作慢条斯理,却不容拒绝。
十指相扣。
和刚刚她与陆庭牵手时一般无二。
沈葶月用力挣了挣手,无果,遂瞪着他,唇边轻咬了声:“无耻,下流!”
陆愠薄唇噙着笑,大掌稍用力便将她身子抵在窗边,冷淡的声音带着嘲讽:“更下流的,嫂嫂又不是没见过。”
“你!”沈葶月想挣扎,可却被陆愠按着后颈,让她不得不朝窗外看。
陆愠轻轻摩挲着那牛乳般柔软的肌肤,像是捏着小猫的后颈皮般挑逗。
沈葶月双腿发麻,孱弱的脊背微微发颤,可她每动一下,脖颈处的力道便会愈重几分。
这
把戏耍而又屈辱的姿势让她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不想哭,陆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才不值得她掉眼泪。
可越是这么想着心里越觉得委屈,沈葶月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异样,身后的桎梏松了些。
不过很快,沈葶月便不再挣扎了,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楼下长街上的两个人。
身着湖蓝鹤纹长袍的郎君身形修长,此刻怀中抱着一浅灰衣衫柔弱女娘,两人姿势亲密,正朝向马车走去,那乘二驾的马车上的黑底徽记刻着一个“陆”字,尊贵又惹眼。
沈葶月脑袋一片空白,可还是拼命瞪大眼睛去看,眼睫上蒙蒙起一层了水雾,直到马车渐渐消失在街尾。
“许筝,兄长青梅竹马的表妹。”
身后的陆愠淡淡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