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站在这儿吹了多久的冷风,陆西枭抱了满怀的凉意,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想要为她暖一暖,将下巴抵在她清瘦的肩窝,侧脸贴上她冰冷的脸,陆西枭满足地闭上眼,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和心安,创伤也得到了疗愈。
像是冻僵了,过了片刻才迟钝地反应,她缓缓抓住圈抱着她腰的一只手臂,抓得紧紧。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感受这份温情。两人上一次亲密接触还是陆西枭身体因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在酒店醒来发现温黎睡在身侧,如果可以,陆西枭想就这么抱下去。
和他一样,温黎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去想。
过了许久,没等到她开口说些什么的陆西枭主动打破这份美好的宁静,问她:“……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不打算为他做点什么吗?”
这个露台能够看到地牢一角,这么晚她不在卧室、在这儿站着,她在看什么想什么不言而喻,进门的时候,陆西枭为此有转身走掉的冲动,可见到温黎的一瞬,他的大脑和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偏向温黎,他像失去了自主意识。
齐御的事尽早解决才好,陆西枭有意在等温黎开口,可温黎一直都没有为齐御找过他。
先前他气温黎偏袒齐御,心中有怨,有意无意冷落温黎,找陆景元的这段日子,两人间差点弄到相见不如不见的地步,将陆景元找回后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回暖,齐御被抓到洲长府后,他们间也依旧是几乎无话的状态,看似没有什么变化,陆西枭却清楚两人在渐行渐远。
他当然无法接受,于是主动找来。
温黎声音缓缓响起,不带情绪起伏地反问他:“如果我为他向你说情,你会放过他吗?”
温黎的话像拳头似地砸在陆西枭心口上。
果然、她的心就是偏向齐御。他和景元和黑将军加起来,都不如一个齐御有份量。
好一会儿,陆西枭才从这残忍又可笑的真相里缓和过来,他强压住情绪回答她:“我不想放过他,但你开口、我会。”
出乎意料地,她说:“可我不能那么做。”
谁都能救齐御,唯独她不能,尤其陆西枭说出愿意为她放过齐御的话,她更不能了。
听到她这么说陆西枭心中生出几分惊喜。
“你说不管我怎么处置他你都不会拦我。”
温黎:“我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拦你。”
陆西枭:“你说你不会怨我恨我杀了他。”
温黎:“不会。”
陆西枭:“那他的死会影响我们吗?”
温黎沉默。
陆西枭:“齐御如果死在我手里,你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温黎唇瓣翕动,无法回答他。
他自嘲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温黎听得心疼又愧疚,她闭了闭眼,歉意地道:“陆西枭,我没办法向你保证。”
她的坦诚实在伤人。
陆西枭:“我知道了。天冷,回卧室吧。”
他声音里满是失望,放开她,转身离开。
温黎:“陆西枭,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陆西枭头也不回:“随你。”
他的背影透出无尽的心伤。
第688章 她选择了陆西枭
陆西枭不悲不喜地问:“她去地牢了?”
巴德曼:“是。”
昏暗的地牢里回响着手铐脚镣的碰撞声。
即便打扫得再干净,血腥味和腐肉味还是存在,这些气味已经腌进了墙壁,经久不散。
洲长府的地牢是整个南洋戒备最森严的监狱,关押的不是特殊人物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温黎的出现让整个地牢都骚动起来,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出现在牢房门上的孔眼后,他们兴奋得面容狰狞,如同饿犬见到食物,垂涎欲滴,他们拍打起牢房的门,神经质地冲温黎叫喊,脚镣的电击都不能让他们完全安分下来。
温黎来到地牢的最深处,见到了齐御。
狭小的牢房被血腥味充斥,齐御浑身的血污,身上没有几处是完好的,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肮脏冰冷的地板上,要不是医生正给他处理伤口,都要怀疑他人还活不活着。
温黎想起第一次见齐御,也是在地牢里。
在金洲的地牢。
初次见他,他就是这副样子,没想到最后他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当时和现在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让温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次,她救不了他。
当初的他无辜,如今的他却有罪。
温黎上前蹲下身,接过医生手里的镊子。
她默不作声地给齐御处理伤口。
当处理到他的左手时,温黎看着他满是刀疤的小臂和断指的手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当时在地牢见到齐御整个人都被铁链束缚着,她还以为他是个犯了多大罪的恶人,又或是怎么得罪了前任金洲洲长,又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