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酒水。没人注意到,那壶被打翻的“醉梦引”酒液,已经浸润了楚瑶原本的酒杯。更没人知道,楚瑶此刻面前这杯新斟的果酒,是用那只被“醉梦引”酒液浸染过的杯子盛的,杯壁上残留的“醉梦引”,遇酒即溶。
霍城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更是烦躁。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壶被打翻的酒,更坚定了滴酒不沾的决心。他擦拭干净衣襟,将锦帕丢在一边,对陈婉清冷淡地拱了拱手:“末将失仪,暂且告退更衣。”说罢,不等陈婉清反应,便起身大步离席,去偏殿整理仪容,也为了暂时避开这令人作呕的算计。
楚瑶看着眼前新换上的酒杯和酒水,心中烦乱依旧。霍城刚才那复杂的眼神,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得她坐立难安。殿内的熏香似乎也变得格外浓烈,熏得她有些头晕。她下意识地端起那杯清澈的果酒,冰凉的杯壁触到指尖,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她凑近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清冽微甜的果酒滑入喉咙,带来一丝凉意。这酒似乎比先前更加清甜诱人,带着一种令人放松的魔力。心头那莫名的焦躁让她不自觉地又饮了一口,接着又是一口,几乎是带着一种寻求片刻解脱的急切,将杯中剩余的琼浆一饮而尽。然而,这凉意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猛地从她小腹深处炸开,那热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速度快得惊人。楚瑶只觉得眼前景物猛地一晃,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她几乎坐不稳。
“怎么回事”她心中警铃大作!这感觉不对劲!绝不是普通的醉酒!
她想放下酒杯,却发现手指有些发软,使不上力气。身体深处那股燥热越来越强烈,如同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啃噬,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渴望。脸颊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如同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思维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沼,难以集中。她试图扶住案几稳住身体,指尖触到冰冷的桌面,却只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凉意,瞬间就被体内的火焰吞噬。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却又夹杂着一种诡异的兴奋,让她既想逃离,又渴望某种欲望的填充。
“好热好难受”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努力想保持清醒,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那股霸道的力量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堤坝,让她越来越无力抵抗。眼前的光影开始旋转、重迭,周围喧嚣的丝竹声和谈笑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遥远而模糊。
就在这时,两名身着素净宫装、面容沉稳的宫女快步走到楚瑶身边,一左一右,极其自然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殿下?您怎么了?”其中一名宫女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刻意放大的关切,“可是身体不适?奴婢扶您回宫歇息吧?”
楚瑶的意识已经陷入半昏沉的状态,只觉得这两人的手臂如同冰冷的铁箍,让她无法挣脱。身体里那股可怕的燥热和空虚感让她本能地想要靠近什么,却又对陌生的触碰感到一丝恐惧。她想摇头,想拒绝,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意义不明的嘤咛。
“青青黛”她挣扎着想呼唤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声音却细若蚊蝇,连自己都听不清。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手上力道不减反增,几乎是半拖半架地将她扶离了座位。“殿下定是醉了,奴婢这就送您回去。”她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脚步坚定地架着她,朝着殿外走去。
楚瑶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们摆布。视线模糊中,她只看到晃动的宫灯和扭曲的人影,身体如同漂浮在滚烫的岩浆之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望与痛苦。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绝望地感受着自己被带离这喧嚣之地,走向未知的黑暗。
霍城在偏殿快速整理好仪容,平复了心情,正欲返回宴席。刚走到大殿侧门附近,恰好看到两名宫女搀扶着楚瑶,脚步匆匆地从主殿出来,正朝着通往华清殿的方向走去。
霍城脚步一顿,他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楚瑶的状态异常——她脸颊绯红得不正常,眼神迷离涣散,身体几乎完全倚靠在宫女身上,脚步虚浮无力,这绝不是寻常醉酒的样子!更像是突发了急症?或是高热昏厥?
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霍城心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那破败风筝上的警示和徽记,如同烙印刻在他心底。无论她是谁,这份恩情,他霍城铭记于心,看到她如此虚弱痛苦的模样,他本能地想要上前提供帮助。
然而,就在他准备迈步的瞬间,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刺”猛地刺痛了他——她是占据阿瑶身体的“孤魂”,他们的上次会面,是他在西华门前当街斥她为“邪祟”、恨其鸠占鹊巢。
这身份带来的巨大隔阂与道德困境,如同冰冷的枷锁,瞬间绊住了他欲动的脚步。
他以什么身份上前?一个对她身份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