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还说:“今日我出城,有人跟踪我。”
秦央心头一紧,忙转身查看:“你没受伤吧?”
陶宁摇头:“那人没露脸,不过长意,这里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秦央思索片刻,也赞同道:“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陶宁便直接跟乔芯说明要离开的事情。
乔芯有些始料未及,她不解道:“为什么要那么快离开,她不是还没养好身体吗?万一路上风寒,又病倒了怎么办?”
陶宁不好解释,只坚定要离开的决定,最后还说:“要是我们走了之后,有人上门询问,你直接说出我们去向即可,不必隐瞒,保全自己就好。”
这话说的严重,乔芯心头一凛:“你……”
陶宁神情肃然:“这是我和长意的意思。”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必有负担。
乔芯拧着眉毛,几度欲言又止后,她说:“你们是不是还被追杀啊?要是这样,我家其实还有个地窖,要是不嫌弃你和长意娘子可以一块去里头躲躲……”
话说到最后,乔芯说不下去了,因为陶宁的眼神很明显告诉她事情并非她想得那样简单。
肯定是比追杀还严重的事情。
乔芯只好说:“那好吧,你们要注意安全。”
陶宁郑重道:“我们会的。”
第二日天亮,本就两手空空而来的两人准备简单上路,这一次要往云京而去。
陶宁在屋里收拾东西,秦央被推了出来溜溜,让她多走走暖暖身体。
隔壁家的小土松接连啃了好几天山鸡骨头,食髓知味,几乎每天天不亮就来了。
它迈进门槛,看见院里站着一个陌生人,正好奇地盯着它,小土松立马摇头摆尾地过来了。
秦央从小就守规矩,没出过错,也不爱玩闹,这种毛茸茸的一团东西撞到她脚边时,她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这把碰瓷的小土松震惊了,整个乔家村谁见了它不会蹲下摸摸头,没想到有人能做到它尾巴摇成残影了还不为所动?!
小狗震惊,小狗失望,小狗尾巴垂下。
任谁看了皮毛蓬松的小黄狗蹲在自己面前哼哼唧唧,一脸委屈的样子还能铁石心肠地置之不理?
秦央也不能,她只好蹲在地上摸了摸小狗的头,那才一个月大的小土松马上满血复活,尾巴摇得飞快。
那只小土松也是热情,得寸进尺地躺在地上翻肚皮,秦央顺手摸了摸它肚子,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
真是无忧无虑。
另一边,一辆马车来到了乔家村村口,马车里走出一位衣着雍容的中年女子。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她转头问身边的人:“你确定殿下在这?”
那人马上答道:“回长史的话,公主就是在这。”
两人说话间,本村村长闻声赶来,询问这几人来这是要做什么?姓甚名谁?
崔虹不欲透露,她便说替母亲回家探亲的,要找的远亲约莫姓乔。
村长说:“我们一整个村的人几乎都姓乔。”
崔虹恍然大悟,而后又陷入为难,才道:“我记得母亲临终前说过,那一家有个孩子,闺名是个草头的芯字。”
村长一拍大腿:“草头的那个芯字?我想起来了,你是说乔益家吧,他家在村尾那,我给你引路。”
崔虹寻人心切,连忙答应了,走到门前不远处,给予银两将村长以及一干人等都打发走。
随从上前敲门,乔芯闻声过来开门:“谁啊?”
一开门,门前站了一位梳着发髻,头戴珠翠的金贵夫人,她身后跟着不少侍从。
乔芯愣了,不解反问:“你们……找谁?”
在门后的秦央抬眼看向门外,跟门外人对上目光时,手上动作一顿。
崔虹浑身一震,苦苦寻找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瞬间流下眼泪,噗通跪下行礼:“公主,臣来迟了——”
乔芯被吓了好大一跳,忙闪到一边,然后听见金贵夫人嘴里到底说了什么后,脑子轰的一声,恍若一阵电闪雷鸣,呆住了。
公主?
谁?
长意娘子吗?
秦央本蹲在地上摸小土松脑袋,看见一群人哗啦啦跪在门外,她缓缓起身,小土松不明白为什么头顶的手忽然离开了,不爽快地汪汪叫出声。
这一次秦央没有在回应它的追逐,而是上前,扶起了趴伏在地的崔虹:“崔长史快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难道长公主府已经遭遇不测了?
崔虹被拉着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泪痕,她摇摇头:“云京长公主府被陛下下令封锁,大家尚且安全无虞。我听闻公主下落不明,放心不下,夜里偷偷出来的,李护卫就在梁河下县中等候公主。”
秦央点点头,这个消息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起码跟崔虹她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