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相信我的说辞。”
“原来是这样。”秋川白点了点头,相信了方轻尘的说辞,“多谢轻尘表弟,这几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日后我定当竭力回报。”
方轻尘有些心虚,不敢接下秋川白的承诺。
他心里清楚,自己做的那些,仅仅是为了柳忆安。
祖母去世后,他被接到秋家,自那起他一直谨小慎微地活着,不敢招惹事端。
姑母一直对他父亲与母亲私奔一事耿耿于怀,将他父亲视为家族之耻,能接济他吃住已经是网开一面。
在他刚到秋府时,秋思雨对他的态度冷漠至极,不愿正眼瞧他一眼,只让人把他安置在后院,三餐由下人送去,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多年他一直伏低做小,有求必应,这才逐渐让秋思雨的态度有所缓和。随着时间推移,秋思雨勉强给予了他一些主子的体面,但代价是他必须做一个听话的工具。
日子久了,他已经习惯戴上一层面具,始终保持恭敬的笑容,从不反驳,也不多问,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座偌大的宅院中保住一席之地。
遇到柳忆安之前,他从未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男子的一生本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至于向谁妥协,他觉得无关紧要。
与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安地活下去,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他无法在面对柳忆安的危险时假装视而不见,他愿意付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保护好她的安全。
毕竟自己所拥有的这些,也没什么值得好好珍惜的。
大婚那日,当他假装成秋川白,与柳忆安拜天地、拜高堂、拜彼此时,恍惚中他真的以为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一刻,礼乐回荡,红烛摇曳,在众人的祝福中,她成为了他的妻。
当婚礼结束时,他脱下了那身喜服,从幸福的假象中清醒过来。
他只能眼看着她与自己的表兄琴瑟和鸣,而自己只能借着秋家的名义关心她。
很多个午夜,他都梦见自己对柳忆安坦白所有真相,告诉她自己才是那个和她拜堂的人,想问问她大婚时的诺言是否还作数,是否愿意和他共度一生。
梦里的柳忆安总是一脸鄙夷地甩开他,然后一步步地远离他,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
而梦中的他,无论如何奋力追赶,却始终无法追上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一次次从梦中陡然惊醒,然后庆幸还好只是个梦。现实中,他依然可以用秋川白表弟的身份默默地关注着她。
他不敢奢望什么,只要每隔一段时间能看见她一眼,就满足了。
这样肮脏的心思,他该如何伪装。
他又如何敢接下秋川白的感谢。
面对秋川白感激的目光,他只好装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表兄不必客气,我承了秋家的恩,自然是要报答你的。”
他不敢再和秋川白待在同一处,对方越是坦然,越是衬得自己不堪,于是寻了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见方轻尘着急回府,秋川白也不再留客,替他叫了马车后便回去寻柳忆安了。
柳忆安仍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书房中,对着那本《论语》发呆。
“妻主…”
秋川白轻声唤她。
柳忆安听到了秋川白的声音,慢慢地抬起了头。
“何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将那本书给你的,我是真的以为这本书会帮到你。”
也许是柳忆安的语气听上去过于冷漠,吓得秋川白赶紧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柳忆安用平静的口吻回应道,“也许你是想早点还完所谓的‘恩情’,然后早日离开柳府。”
“我没有…”
秋川白的话说了一半,便被柳忆安阻断。
“你不用这么着急,你在我坠崖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救了我的性命,从那时起,在我心里,你已经不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