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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2 / 2)

到这一层——只要无人主审,这案子就能尽快了结。”

“所以以臣之见,如今公主当务之急,不是进言严惩卞氏,而是为陛下找到新的主审。”

长乐放下茶盏,说:“看来甘郎有人选了。”

“臣哪有这样的本事。”秦灼微笑道,“臣不认识朝中相公,但娘娘手下总有能识人的伯乐。宜早不宜迟。”

长乐徐徐吃完那盏热茶,便叫侍人进来,将剩下几个指甲拆完,说:“拿我的帖子,请孟侍郎来一趟。好好同她讲,她若不肯,我只得茅庐三顾、敲锣打鼓了。”

杜筠出了大理寺没回家,先往青府去。

青不悔院中植竹,三月底竹枝正好,节如笔管,叶如浓云。杜筠穿林而过,却见青阴阴的小径上立着个人。

是个少年人,身形单薄,略带病容,正抬头看竹。穿一身文士青布袍,似乎是青不悔从前一件旧衣。

栏杆上用砚池压着纸,写了几张草书,瞧著有些青不悔书道的形容。

杜筠道:“飞白体。”

那人闻声转头,听杜筠继续道:“后汉蔡邕所作,断代而失,至本朝右相已成绝学。”

“兄台不去屋中,怎么在此地练书?”

那人笑道:“来偷师。”

杜筠上一句刚出口,便见屋门前已放下帘子,显然是有客。

这人想必是为了避嫌才到此处。

杜筠也不点破,接他的话说:“师父在屋里呢。”

“据说右相少时习书,正是从竹林静悟方得飞白神韵。”那人说,“在下东施效颦,师父正在此地。”

“画虎画皮难画骨,兄台写得很好。”杜筠拿起一张习草,见是《淇奥》的几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杜筠便拾笔在底下续道: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一手地地道道的飞白。

那人恍然,揖手笑道:“原来是右相高徒。”

杜筠便揖还回去,说:“长安杜筠。”

那人眼仁一亮,笑意更盛,“幽州李寒。”

就这样,元和十六年的新科状元和落第状元在此相逢。与郑素不同,《新编》一书中杜筠有关的记述寥寥。一些人倾向于李寒多少嫉杜,故不愿使其入书。最后还是他的学生梁明帝萧玠触碰到真相,就在被昭帝整理珍藏、李文正公传世不多的手稿里,他找到了那张数十年前的习草,墨痕已淡,纸张已黄。萧玠正是在诗句中找到了二人的心迹:高雅君子,安敢我忘。他也就明白,有些人没有留下痕迹,并非恨而不敢,而是痛而不忍。不思量者自难忘,如是而已。

萧玠想,两人合写的这张飞白若能传世,哪怕笔技尚生,也无印鉴落款,只因这份兰交,即能价值连城。

杜筠进门前就听见说话声,打帘一看,果然是张霁到了,正坐着同青不悔舅甥两个说话。

他先拜了一拜,开口叫道:“老师。”

青不悔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同阿霁讲他的本子。他要作本传奇,改塞外一支曲子,叫《冯蛮儿》的。”

《冯蛮儿》此曲杜筠隐约听过,讲一个女孩子被夫婿害死了兄弟,她便卖发买马、做了游侠,杀了负心汉报仇的故事。

杜筠想了想,说:“写出来自己找班子唱还好,只怕不叫座。”

张霁也笑道:“叫不叫座无所谓,我只请一个人听。”

青不悔沉默片刻,叹口气道:“太执着,则万般虚妄。你是好孩子,莫叫前尘困顿自己,这也是故人不愿看见的。”

张霁点头,说:“学生记下了。”

张霁家事在座皆知,杜筠便换了话头,道:“我来时遇见了李郎。”

众人意料之中般,郑素先行笑起来:“我说得怎么样?杜傲节见了李郎,定如名士遇好女,不把情意定下是不肯走的。”

杜筠从张霁旁边落座,钟叔也奉了热茶上来,他谢过后问道:“老师是想将李郎收在门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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