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烟出来。
方婶儿瞬间惊道:“天老爷,这是做啥嘞,年都过多长时间了你这孩子咋还突然给我送上礼了?”
段虎走过去双手奉上:“您瞅您这话说的,我咋也算您小辈儿啊,还不能孝敬孝敬您了?”
“”方婶儿才要接,就老谋深算地眯起眼:“你这小犊子指定是没憋好屁,今儿这嘴成会说话了。”
“我不收,你指定是得要我办啥事儿呢。”
“”段虎太阳穴突突狂跳。
方婶儿:“说,不说我不收。”
段虎眼一闭,黢黑的脸隐约泛起红,咬着牙关往外挤:“那,那个,我就寻思您自己个儿不是腻得慌么?”
“您,您看要不,叫我妈过来跟您,住,住两天呢?”
“啥玩意儿?!”方婶儿瞪大眼,“没啥事儿叫你妈过来跟我住啥?”
“沟,沟通沟通感情呗。”段虎搓搓脑瓜子,开始瞅天瞅地。
他听出来了,估摸着妈是光顾守着儿媳妇,还没来及跟方婶儿说他俩有娃了的事儿呢。
段虎越寻思越觉得这样下去指定是不行了。
他小时候都没见他妈护过犊子,咋这上了岁数还添毛病了呢?
再说,那是她犊子吗!
那,那明明是他的小犊、不对,艹!他的小花花儿!
他他软软呼呼儿,嫩了吧唧,水灵又可爱的小花花儿啊。
就这么被亲娘给抢走了。
“虎子?”方婶儿忽然有点虚得慌了,咽咽唾沫问:“虎子啊,你跟婶儿说实话,家是不是有啥事嘞?”
“婶儿咋还瞅你眼有点儿红了呢?”
段虎彪悍的大体格子一颤,立马揉揉眼:“没,啥事儿都没。”
“就,我就纯是想叫您嗯,您跟我妈沟通沟通感情。”
他目光还是不忍躲闪道:“您不是知道我爸一直没找回来的事儿么,我就寻思着,我妈那性子您也知道,有啥事儿她也不乐意跟娃们讲。”
“就寻思让您没啥事儿也跟她凑合凑合,那个,给她开导开导,叫她发泄发泄么。”
“”
方媒婆听得如鲠在喉,眼都湿了。
忍不住叹道:“哎,我就说你这娃瞅着不老对劲的,咋还能红眼了呢。”
“是想起你爹的事儿了嗷。”
“是虎子,你说的是啊,哎”方婶儿一叹再叹,也只得道:“虎子,你妈真是没白疼你。”
“得了,婶儿知道了,你甭管了。”
“我这就跟你家去,我叫你妈带东西往我这住几天来。”
“本来我自己也闲,这两天儿烟都抽多了。你妈过来也好,我俩一块溜溜达达唠唠嗑儿做做饭啥的,也就想不起抽烟嘞。”
段虎眼一亮,拼命往下压嘴角,转身道:“成,成,那那您快跟我走吧。”
“就是婶儿您,您别跟她说是我跟您提的嗷。”
“怪,怪别扭的。”
方婶儿哭笑不得,却也爽快道:“行行行,知道你这娃是个拧巴主儿。”
“婶儿不说嗷,不说。”
……
“你说啥玩意儿?!春花有娃嘞?!”
“嘘!!诶呦,你小着点儿声诶!”
孙巧云一把捂住老姐妹儿的嘴,唏嘘:“别喊得满世界都知道了,本来月份就小,人老话就讲娃没坐稳不能说。”
“不好。”
方婶儿眉头都快系成死结,后知后觉气得不行,扒拉孙巧云。
等她撒开压低嗓子恨恨道:“你家这个死小子,纯是跟我扒瞎呢,还把你家老段的事儿扯出来,说个啥,怕你自己个儿总跟心里寻思不说出来,难受得慌。”
“好啊,这合着是利用我呐,啊?!”
孙巧云咯咯儿乐,“你也是老糊涂嘞,我跟我家花儿那么好,咋能憋着我嘞?”
“我现在有事儿就跟花儿说,都不跟虎子说。”
方婶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平复心情,等冷静差不多了便道:“你说你也是的,巧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