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遇火气一下子全消了。
代驾很快上了车。
回去路上畅通无阻,路过一段十字夜市街才堵了一会儿,程不辞看到路边有卖金鱼的,隔着车窗买了两尾送谢嘉遇。
老板说金鱼的品种是蓝丹凤,好养活,直接装在一只蓄了水的保鲜袋里就拿钱交了货。
代驾懂行,看了几眼后也说是真的蓝丹凤。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谢嘉遇想起来提醒程不辞:“家里没鱼缸。”
程不辞闭着眼在睡,不知有没有听见。
十多分钟后,车子进了小区地下车库。
代驾走后,程不辞缓了一会儿才从车里下来:“我好像醉得不轻。”
也是稀奇,谢嘉遇第一次见喝醉的人承认自己喝醉了。
“是不轻,”谢嘉遇把保鲜袋交给程不辞,摁了电梯后两手搀着他,“我都说他们是故意的,结果打球时你还一杯接一杯喝,现在我酒都醒差不多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想醉死过去抵赖?”
电梯门阖门开,谢嘉遇指纹解锁房门,进屋后,程不辞问:“抵什么赖?”
谢嘉遇抱着手臂直勾勾看着他:“哥,今天凌晨你在海边承诺了什么都忘了?”
“呃……你先让我想想。”
说完,程不辞还真就倚着门板回忆起来,半分钟后,他“哦”一声,笑道:“今晚让你在上面。”
“嗳对,就是……唔这个……”
这个吻又急又躁,加上酒精作祟,牙口顶好的两人皆不分轻重地又吮又咬着,几分钟后,谢嘉遇单手掀掉程不辞大衣时,程不辞突然推了谢嘉遇一把,一手捂住了嘴。
谢嘉遇的后腰撞上鞋柜,有些疼。
“谢嘉遇,我、我想吐。”
“……”
顶着这样一张欲求不满的脸,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寒心的话!
程不辞跪在马桶前吐的时候,谢嘉遇才发现他哥手里提着的金鱼竟然没丢掉,难为刚才那么激烈的局势,他哥竟还能保持住一丝理智。
他拿过沉甸甸的保鲜袋,想给金鱼换个容器,抬脚准备找东西的时候,程不辞一把圈住了他的两腿,不放他走。
“我去厨房找个汤盆,家里没鱼缸。”
程不辞干吐不答,也不松手。
谢嘉遇只好将洗手池的出水口堵上,蓄满水后把金鱼放了进去。
能不能活全靠它们的命了。
把胃部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后,程不辞才彻底觉得舒服了,不过头还是晕,不然也不会想呕吐完继续亲谢嘉遇。
这下轮到他被一把推开,谢嘉遇边冲马桶边道:“你刚才吐了。”
程不辞只好拿起牙刷牙膏,刷完牙两人一起洗澡,洗着洗着,浴室里听取怒声一片。
“我说的上……上面是指这个上吗?你、你放我下来!”
“这还不够上?”半醉半醒的笑,就像晚餐那道红酒雪梨,醇厚如红彤彤的浓郁汤汁,温柔细腻如入口即化的果肉,“谢嘉遇,你好难伺候啊。”
“少玩、玩文字游戏,”咬牙切齿又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声,“程不——哥!”
“我头晕,你少说点话,好么?”
谢嘉遇决心要好好报复一下他哥。
动身去曼哈顿前,程不辞将谢嘉遇家装修了一通,主要是添置家具,再在露台上栽些花草,还配置了一个大鱼缸,幸运地在洗手池活下来的蓝丹凤也多了一群红白黑的各色伙伴。
过程中,清洁阿姨很巧合地请假回老家探亲,谢嘉遇说不习惯陌生人进家里,于是百来平的房子,程不辞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其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
当天晚上,谢嘉遇带了一碗臭豆腐回家,专门搁置在程不辞那边的床头上。
两人中没一个喜欢吃臭豆腐,凌晨一点,某个人再忍受不了食物芬芳的味道,提前败下阵。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程不辞把臭豆腐拎下了楼,屋内味道散了一天一夜。
次日下班早,谢嘉遇带回来一罐小米辣,还主动提出做饭。
程不辞被大碗米线辣得直到离开那天口腔溃疡还没有好。
“我在卧室飘窗那儿养了一盆薄荷,你记得每天早上给它浇些水。”
“养死了怎么办?”
程不辞顿了一秒:“它开花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骗鬼呢吧,薄荷会开花?”谢嘉遇抓着程不辞的行李箱不收手,脸色尽是不快。
“骗你就让我的口腔溃疡烂到我回来那天。”
谢嘉遇扯出一个假笑:“哇塞,好毒的一个誓。”
“少贫嘴。”
他知道谢嘉遇是舍不得他,他自然也舍不得谢嘉遇,只是自己必须要回去,等处理完那边的一切事宜,才可以在这里全身心地投进新开始。
谢嘉遇轻哼一声:“就不能让钟翊帮忙处理么?”
“小孩子话,”程不辞屈指敲了敲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