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言没说喜不喜欢，只说：“好看。”

程曳控制不住地抬手摸了摸他头顶的碎发，接着很快收回手，“接下来听话一点，完成跟班的工作后，送给你。”

他对画作没什么研究，但知道自己奶奶喜欢den老先生的作品，才豪掷五千万拍了下来。

自从奶奶离世后，这幅画就一直挂在他这儿。

江序言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价值五千万的东西说送就送，无功不受禄。”

即使他再喜欢，也不可能带着这幅画游山玩水、周游列国。

“五千万？你怎么知道这幅画买了五千万？”程曳面露疑惑。

江序言眸光微暗，垂下眼帘低语：“程少身份高贵，上新闻上报纸是常事。”

程曳一听这话，乐了，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这么说，你早就认识我了？”

想到自己早早就入了江序言的眼，他心情雀跃激动的同时，不免回忆自己那会儿的模样。

第一印象很重要。

他美滋滋的回忆着，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最后耷拉着嘴角，有些郁闷了。

当年，奶奶非要坚持亲自给他理发，一不小心把半长的头发剪成了短至半厘米的寸头，前面还凸了一小块……

巨丑，神似斑秃狗。

为了遮丑，他戴上了墨镜和鸭舌帽，但拍卖会那天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摘下了帽子，被一堆记者抓拍。

所以，江序言见过他最丑的模样？？

江序言直接打击：“不认识，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了。”

他只记得那幅震撼人心的画作，以及“五千万”的巨额。

程曳开心的同时更加郁闷了。

开心的是江序言忘了他的丑模样，郁闷的是，江序言没把他放在眼里，只当成微不足道的陌生人。

“程少，顾医生在赶来的路上，五分钟后到。”

乔管家走到程曳旁边禀报一句。

第107章

“先吃饭，吃饱再让医生检查检查。”

程曳把人带到餐厅，“随便坐，不用客气。”

江序言果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得笔直。

端菜上桌的佣人刚好在他旁边，压低声音提醒一句：“江少，这是程少的位置。”

别墅上下全部佣人皆知这是程曳固定的宝座，对方就差直接在上面刻上“程曳”的大名了。

江序言点点头想起身，却被程曳摁住肩膀，“没事，就坐这儿。”

说完，他偏头警告地看了佣人一眼，淡声道：“你管他坐哪儿。”

江序言即使跑进他房间撒泼打滚，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乔管家适时朝在场的佣人道：“大家先出去外面集合，开个短会，不要打扰少爷用餐。”

这位江少可不是跟班那么简单。

在大家族待久了，他什么事儿没见识过？

但是，自家少爷怎么看都不像同性恋啊！

佣人低垂着头应了一声，默默退出餐厅。

江序言余光看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半边肩膀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他抬起手拉开程曳的爪子，起身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程曳半眯起眼，拍了拍自己的宝座，“回来，坐下。”

江序言抬起浅眸直视着他，神色无波无澜，“程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位置。”

程曳迈开长腿走到他旁边坐下，“算了，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不跟你扯。”

明明餐桌大到离谱，少说有几十个空位，这位大少爷偏偏坐到自己旁边。

江序言抿了抿唇，不确定地说：“程少希望我伺候你用餐吗？”

程曳精神一震，坐直身子，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这么积极？成全你。”

对嘛，有需求直接说出口，我会尽量满足你。

江序言垂眸看着他的手，不明所以，眼底露出些许疑惑。

程曳压着唇角，“旁边不是有湿毛巾吗，帮我擦手，不准拒绝。”

后面几个字被他重点强调。

江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