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身后向他们致歉,“师妹调皮,请两位客人谅解。”
果然是男人声线,清越悠远,非常好听。
许谨礼也不自觉温柔起来,“不要紧,不要紧,她很可爱的。”
花旦立刻从青衣身后钻出,从层叠戏服中掏出手机要加许谨礼微信。
许谨礼吓了一跳,把手机背到身后,“不、不了吧?”
小姑娘失望地撅起嘴。
青衣又道歉,把小姑娘一拽,扯着她离开了。
门外是木质回廊,青衣身量高挑,清瘦的身姿很快消失在回廊中。
赵澜起身关上门,问:“在看什么?”
许谨礼眼神飘忽,“在看可爱的小姑娘。”
赵澜走到他面前,从烟盒敲出一支烟,点燃,两指夹住,“那眼睛怎么黏在男旦身上?”
许谨礼脸红了红,他哪里好意思承认自己在看男旦,顶嘴:“认真看节目难道不对吗?”
赵澜笑了一下,“这样啊,”他倚到墙面,指尖烟雾轻燃,“谨礼,我有时觉得你没有看起来那么乖。”
许谨礼莫名看向他。
赵澜抬起皮鞋,划过许谨礼的鞋面,在他脚踝处一勾,“不是吗?”
许谨礼收回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澜俯下身,夹着香烟的手掌在他颊侧拍了一下,“比如上次在酒吧,许老师就蛮疯的。”
赵澜原以为会看到许谨礼害羞或者无措的神情,却不期然看到他怔了一下,脸上的轻快荡然无存,目光变得戒备起来。
赵澜皱眉,“你怎么了?”
许谨礼歪头躲过。
赵澜抽回手,询问:“谨礼?”
许谨礼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他觉得自己有些糟糕。明明前一秒还跟赵澜言笑晏晏,但赵澜的话,却让他瞬间想起蒋从南那句羞辱。
理智在告诫自己不要受到蒋从南影响,可思绪还是被带回那一刻的恐惧中。
因为那句羞辱太过刻骨铭心。
赵澜若有所思看了他片刻,询问:“谨礼,你是不是在想蒋从南?”
许谨礼移开眼,“……为什么这么说?”
“你为他哭过两次,”赵澜伸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揉弄他的后颈,“一次是我告诉他在酒吧认识你后,一次是不久之前,比较巧的是,这两次都与酒吧有关,所以,是不是你想到他说的什么话?”
许谨礼没想到赵澜可以如此敏锐,有些微怔地看向他。
赵澜揽过他的后颈,将他按进怀中,“谨礼,你明知道他说的是错的。”
许谨礼低下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可我刚才还是害怕再听到第二遍……”
“不会,”赵澜笑了,手掌下移,挑起许谨礼的下巴,“许老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亏不亏?”
他低下头,未点燃的那端烟蒂刮过许谨礼的颊侧,“在我这里,你可以随便疯,我给你兜底。”
许谨礼怔怔发问,“什么叫兜底?”
“比如……”赵澜垂下眸,“你现在想干什么?”
许谨礼不说话。
赵澜夹杂着香烟的指腹在他唇侧摩挲。
许谨礼突然起身,迫得赵澜后退一步,赵澜挑了下眉,把烟拿远,含笑注视着他。
许谨礼声音发哑,“……澜哥,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赵澜道:“你想干什么?”
许谨礼胸膛起伏,抿紧唇死死看着他。
想被人疼。
想被人包容,想有人告诉他,即便他犹豫不决,不敢答应,即便他止步不前,没有回应,对方也不会放弃他。
想告诉赵澜,既然已经对他好,就不要轻而易举地抽身离开,他害怕赵澜若即若离,心不如嘴深情。
许谨礼垂眸又看他,想止又欲言,那浓长的睫羽像扇子,那双过分柔丽的眸会说话,那颗小痣楚楚可怜,勾得赵澜眸底发沉。
想你主动,想你吻我。
——这是赵澜从许谨礼眸中读出的意思。
赵澜吸了口烟,俯身将烟在盘中按灭,托起许谨礼的后脑,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