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恐怕得多辛苦你了。”
非说起来还是她赚了,不用出力,就出了点微不足道的本钱,就能持续稳定收入。
但王月娥闻言,跟接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慌忙往楚棠怀里塞回去:“不行不行,太多了!”
“我会个啥啊!那些娃子都是奔着灌汤包来的,做法是小楚你教的,本钱也是小楚你出的,我就支个摊子,哪值当这些钱!”
一天挣七块,一个月可就是两百多!
听说镇里供销社的员工,一个月工资都才四五十,没有小楚,她哪里能赚这么多钱!
任凭楚棠怎么劝说,王月娥都打死不要,一副只要我还有良心都不能占这便宜的坚决模样。
最后没办法,拉锯了半天,最后楚棠松了口,以雇佣的形式聘用了王月娥,每个月发固定工钱。
看着王月娥松了口气
的样子,楚棠心里却想着,大不了年底以分红的名义,多给些钱。
敲定了最后一件事,两人又商量了会儿接下来几天摊子上的事,病房里突然传来了动静。
楚秋泽醒了。
这小孩最近黏人的紧,楚棠强行先给了一个月工钱,让王月娥早点回去休息,便匆匆推门进去了。
留下王月娥一个人在门外,鼻子忽然涌上一股酸意,攥着手里的钱,好像脚踏实地了,未来都有了盼头。
这一切,都是小楚带来的。
王月娥发誓要把包子做好,她就剩这点能耐了,别的啥也干不了。
她抹了下微红的眼眶,正准备离开卫生所,就看见之前守在江有福病房前的那个男公安一脸严肃地走过来。
“楚棠在不在?”
“有个好消息,江有福的判决下来了。”
听王月娥呆了半天,狠狠掐了把大腿,确定今儿个一整天不是她的美梦,下一秒欣喜若狂跑进病房。
“小楚!那畜生的报应来啦!”
江有福躺在病房里,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他上次自己作死拉出的撕裂伤非常严重,疼得每天都要靠麻药才能勉强入睡。
每次刚醒过来时神志不清,嘴里嚷嚷着要让楚家姐弟好看,那不知悔改的凶相,看得门口公安都摇头。
判决下来得很快。
他杀人未遂,且无心悔改,在局里闹事不说,屡次大放厥词,有报复楚家姐弟的倾向,最后被严判,等他身体好转,立刻送往农场改造。
十年起步。
江家人知道消息都疯了。
江老太年纪大,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直接大队里二进宫的车子乌拉拉拉来抢救,住进江有福隔壁的病房。
江秀芬倒是顶住了,头发凌乱,跟个疯婆子一样冲进卫生所,直接找到楚棠。
瞪着双不知道多久没睡血红的眼睛,咆哮道:“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小贱人!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有福才甘心!!”
那农场是什么地方?
天杀的楚棠!
可怜她儿,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头,这要一个人送去农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
江秀芬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只要受害者不追究,江有福就不用去农场了。
她喊得歇斯底里,又去拉扯楚棠,恶狠狠地说:“你跟我走!去公安面前,说你和有福闹着玩!你去叫公安不准把有福送走——”
江秀芬是一路从派出所跑过来的,声势浩大,不说医院虎视眈眈守着的两位公安,光是背后跟过来的人,几下就把她制服了,没让她碰着楚棠一根头发。
几天前的那一幕再次重现。
楚棠像是被吓住了,躲在公安背后不出声。
只是这次江秀芬真真切切知道江有福完了,这辈子都完了,就算他能活着从农场回来,背了这么桩事,哪还有正经女儿家愿意嫁给他?!
她哪里还顾得上害怕,脑子被愤怒和怨恨占据,一双眼死死瞪着楚棠,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啊!打断骨头连着筋,有福要是出了事,你个丧良心的晚上晚上睡得着觉?”
“说什么我儿要害死你们,他还在病房里躺着!你们这对白眼狼不什么事都没有?干出害死表弟这种缺德事儿,不怕你们姐弟以后生儿子没□□儿!”
她越说越恶毒,偏她没有再动手,公安总不能把她嘴堵住。
制住她的男公安沉着脸,厉声道:“江有福的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杀人未遂属于公诉事件,判不判不是受害人能决定的!你在这里嚷嚷也没用!”
江秀芬哪听得进去,在她眼里,这些公安都和楚棠是一伙儿的,说得话全都不能信。
她儿要死了。
天都塌了!还怕这些干啥?
有本事把她也送去农场啊!!
江秀芬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泼辣样,大嗓门又尖又响亮,严重影响了病人们的休息。
这种讲不通道理的犯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