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迷迷糊糊的样子,他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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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小时的颠簸,程晚宁被带到了一个类似地下室的监牢,里面很大,关押着数不清的犯人。
下了台阶往前,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下子重起来,遍地弥漫着腐朽的气息,那是长期杀戮留下的痕迹。
耳边时不时传来铁链碰撞发出的声响,常年不见天日的犯人在这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途径一间牢房时,程晚宁听到右侧传来动物撕咬的啃食声,以及来自男人的哀嚎。
肩胛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震颤从皮肤表面渗进骨骼,蔓延至心脏末梢。
她下意识望向动静来源,只见牢房中央矗立着一座大十字架,上面绑了个男人,下方赫然有一只中型犬类正在啃咬他的腿骨。
动物不知道这是什么肉,只以为是它的食物,毫不客气地享用着,很快就把男人小腿的皮肉啃食干净。
前一秒还是正常的腿部,眨眼间已经露出瘆人的白骨。
触目惊心的画面配上男人痛苦的呻吟,宛如来自噩梦的序曲。
程晚宁想询问帕比罗这个男人的情况,却发现他不知何时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眼下只有询问挨得最近的程砚晞,可他们早上才刚发生过矛盾。
程砚晞大概还在生气,一路上都没跟她说过话。虽然暂时没把她怎么样,但程晚宁总觉得隐隐不安。
她不想叫他表哥,于是厚着脸皮拽了拽他的衣角:“我能问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吗?”
这里的人都是他关起来的,他肯定知道原因。
程砚晞顺着她指的方向扫了眼,处刑室中间绑着一个昨天逃跑被抓回来的男人。
“他想逃跑,但被守卫发现了。”
程晚宁不敢相信:“只是这样?”
仅仅是逃跑未遂,就要被施以这种酷刑。
程砚晞挑了挑眉,反问:“不然你还想怎样?”
没把她关进去就不错了,还有闲心同情起别人来了。
“你是不是以为,早上这事就这么完了?”
程晚宁压下心底的起伏,佯装镇定道:“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想把我关进去吗?”
很多人折磨别人,是为了欣赏受害者低声下气的可怜模样。他们热衷于聆听别人的哀求,这会使他们倍感兴奋。
面对这样的人,她努力想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以降低对方的折磨欲,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出卖了她。
程砚晞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睨了她一眼:“你抖什么?”
“我有点冷。”程晚宁死鸭子嘴硬。
“处刑室里有烧铁,要不要帮你暖一暖?”天生优越的嗓音被他故意压低,敛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听到这儿,程晚宁再也坚持不住,慌慌张张地丢下一句“不用”,随后落荒而逃地跑到帕比罗和辉子旁边。
程砚晞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
早上才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还以为有多大能耐。
人人都怕酷刑,而恐惧的源头主要来自于疼痛和死亡。
他们都是为了活下去,才被迫接受日复一日的折磨。
可连死都不在乎的人,还会怕折磨吗?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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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面积极广,几人弯弯绕绕,终于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这里的犯人有等级划分,最靠里的十几个牢房,关押的基本上都是即将被处死的重刑犯。而他们在死前,必然也要经历不少折磨。
脚下布满了或干涸或新鲜的血迹,一直蔓延到各个牢房内部,看得程晚宁脊背发凉。
她不知道这些人犯了什么错,需要被这样对待。
又或者说,这只是程砚晞的个人意思。他讨厌谁,谁就会遭殃。
那么,他讨厌她吗?
因为早上的事,一气之下把她关起来也说不定。
面前的牢房有点特别,它是特别打造的,外部不是铁栏杆形成,而是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一堵墙,只有中间一扇门能够通过,且是锁死的。站在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伴随着钥匙开锁的声音,程晚宁整颗心悬了起来,堵在门口不动,下一秒就被后面的人推了进去。
她差点摔倒,踉踉跄跄地扶住墙向里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陌生面孔。
一对中年男女被绑在角落,看样子是夫妻。
不出意外,这两人才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真正的袭击者。
男人名叫泰德,在埋伏完宗奎恩和程允娜后,第一时间带着妻子出境。
程家不是好惹的,若不是背后有可靠之人的消息和帮助,这次袭击不可能成功。而两人遇害的消息一旦传出,幕后主使必定会遭到追捕。
泰德打算坐下午的黑船偷渡到马来西亚,那儿有他们的保护网。可两人刚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