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该给我福利了,我已经恭候多时。」叶深流暧昧地轻笑,他纤白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粉嫩的下唇。
「好啊!来吧~」眼睛亮闪闪的武赤音,摸了摸他的头。
「你的头发摸上去像宝宝胎毛一样软,第一次见到时,我就想摸了。」
叶深流笑着问:「这就是福利?」
「给好孩子的摸头杀。」
即使表情并未变化,但他已经发火了。如同天使般微笑着的他,咬牙切齿道:「我不是小孩子!我想要的是整个蛋糕,蛋糕上区区一粒糖珠是满足不了我的!」
下一瞬间,武赤音抱住了他—
随之而来是带有黑暗血腥香气的怀抱、颤抖着在额头如蜻蜓点水般落下的吻。
「蛋糕留给你,蜡烛让你吹,生日礼物也会送你的。」武赤音低声说,羞耻似的紧抱住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从小到大,叶深流被告白的次数数不胜数。喜欢这种情感他全然无法理解,他未曾喜欢过任何人。
我从小就没有感情,也不屑于产生感情,我只忠于自己的欲望。
而且,我永远不会为自己的欲望让步。
不过………这个温暖的怀抱,不禁联想到了父亲的怀抱。
叶深流若有所思:「你要是我父亲就好了,他从来没有抱过—」出口之后,他顿觉失言。
完美的他未曾在别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的弱点,也未曾展现出半分脆弱。自己莫名的失态与未知的失控让他略微感到不安。
叶深流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他笑着开口:「我只是觉得你的怀抱像父亲和兄长一样温暖。让我很有安全感。」
「啊,你还有哥哥啊。」
「嗯,不过他病逝很多年了。」叶深流转移话题:「今晚,我想去你家里过夜。」
「……我家里很乱啊……」
叶深流只觉不快,他将武赤音的手按向了自己硬到疼痛的性器上,后者一惊,闪电般缩回了手。
你的欲擒故纵还要玩多久?一直不能射门进球的孩子可是会产生挫败感,从而失去兴趣放手。
他咬着下唇,「这里一直在为你勃起,一直在等待着你……现在越来越硬了……你感受到了么,你难道要我这样走回去么?」纯净的琥珀色瞳孔像噙满了泪水般楚楚可怜。
武赤音瞠目结舌:「不是—我说!都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了,死者脑袋都被打成浆糊了,我们还放跑了凶手,还藏了凶器……你心态这么好?!」
暴露了。
但单细胞的红发少年似乎并未打算深思,他慌乱地表达:「亲身面对我才知道死亡多残酷……和小说电影里不一样,真实的死亡又丑又恶心,尸体才几分钟就发青发灰!」
叶深流见过尸体。
祖父曾是战前富有名望的军事家,他被敌人惊恐地冠以「怪物」之名,以长时间不休息作战而传为佳话。但他死时,却如骷髅般瘦骨嶙峋、面目因疾病而扭曲,黑洞般大张着的嘴中散发着宛如身体内部腐烂的恶臭。
被剥夺了力量。
对叶深流而言,死绝非安详、也绝非平和,死是剥夺。幼年的他站在在祖父面前,老人空洞的双目穿透出可怖的视线,那视线牢牢锁定在叶深流身上——
那是仇恨到极致的眼神,仿佛将毕生恨意化作钉子,牢牢钉在孙子的灵魂深处。
叶深流并未害怕,他和祖父直勾勾对视着,直到天露出鱼肚白,直到祖父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双目仍然死死瞪着叶深流,父亲轻轻叹息一声,双手触碰着祖父的眼皮,让他就此闭上双眼安息。
这场无人察觉的对峙,叶深流赢了。
回忆起往事的他想被武赤音安抚。武赤音却钻出雨伞:「我现在心情糟透了!真的没心思做那种事……以后补你。」
语毕,他冒着雨跑了。
叶深流脸色阴沉,放下书包,快步离开。
去找原一吧。
原一的家就在附近,早已轻车熟路。
周遭凶恶聒噪的纹身者与外国人逐渐多起来时,就意味着目的地已近在眼前,穿过晦暗狭隘的小巷,视野里遍地的垃圾,与空气中浓重的酒精味让叶深流皱起了眉头。
廉价的公寓楼下,原一站在雨中,他一身皆着无机质般的黑,冰冷的黑色被雨雾所湿润,显得脆弱无比。如墨般的乌发紧贴在头上,雨水从额发滴落下来,沿着冻得发白的脸流下,划过他无血色的唇,如同水中的奥菲利亚。
这白痴又在淋雨,是想生病找死吗?
叶深流收伞躲进泛着尿骚味的楼道。
原一低着头,像是在凝视着随处可见的枯草,他朝着被抛弃在他脚边尸体的眼眸中,流露出彻骨的寂寥。
那是一条被切去四肢,被虐待得体无完肤的白色小狗,惨遭虐杀后,尸体抛弃在角落里。
他打了好几个喷嚏—那是生病的前兆。
叶深流因他故意淋雨而怒,又因他病弱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