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水玲的缠人,文鸢显得过分安静,将自己置身事外,对于这些娇媚的笑声充耳不闻,只默默吃着果盘里新切的水果,心里默念不要注意到她。
直到一道可恨的声音响起:“就你自己吃,别人不吃?”
文鸢看着他面前摆着的两碟果盘,明明他自己都没动过。她没说什么,默默把自己吃了一半的水果推出去,趁他不注意故意用手指抹了把果肉恶心他。
望着推过来的果盘,水玲顿了下。她哪能猜不透男人的心思,魏知珩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在注意着这个不爱说话的小情人。
她故意凑近,用叉子取了块果肉,“有了我还想着别的女人,魏主席,你也太贪心了。”
魏知珩捉住她的手,动作不轻不重,恰好将水玲摔到抱枕上。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态度不明:“回你自己的看台。”
刚才还一副要和她浓情蜜意的态度,现在不知怎么得罪了他,水玲惶然,匆匆整理整理衣服便扭头离开。
气氛有些冷,文鸢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水果在魏知珩面前,她没得吃了,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看台上。
看台上的阿夜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她瞪大了眼,这才看见阿夜除了后背那道最显眼的伤口外,大腿、手臂、小腹上也冒着血。
好歹是救命之恩,文鸢觉得魏知珩的手段实在过于残忍了。这意思无非就是想慢慢折磨她,看着她被砍死。
文鸢有些不忍看下去,那么多的血让她逐渐回忆起一些好不容易淡忘的东西。越想,胸口越莫名地慌,直至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说你蠢,你装疯卖傻的功夫倒是比谁都厉害。”
文鸢扭过头,对上的便是一张冷脸。
刚才对那个叫水玲的女人发火还不够,现在还要对着她生气,文鸢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嗯了声敷衍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伸手想抓住她手腕将人扯进怀里,文鸢顿时生出一股恶寒,动作比脑子快,利落地避开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过明显,文鸢只能心不在焉地找补:“我…我被你吓到了。”
魏知珩只冷冷撂下一句:“随你。”便扭过头不再看她。
文鸢呼了口气,又开始拿叉子吃水果。刚伸出手,桌上的果盘被魏知珩一扫而光,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始作俑者没有丝毫愧疚,“让你吃了吗。”
“…”看得出最近一段时间魏知珩的心情极差,脾气时好时坏,文鸢实在不想看他发疯,便将叉子扔在地上,索性就不关注身边人的动静了。
魏知珩再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激不起一丝她的注意。
吴子奇喝了口酒,拐了拐时生问他啥情况,主席看起来要杀人。
时生:“别问。”
“没劲。”吴子奇眼看中场的休息时间要到了,平躺在擂台上的女人连补充水的机会都没有,除了能从她起伏的胸腔判断还是个活人以外,基本跟死了没区别。
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死了多可惜?他忍不住想起阿夜拿刀劈向自己的样子,胸大,屁股也鼓,露出来的腿又白又长,除了那纹身他不太喜欢,哪哪都让人上头。
“你要是喜欢,等会可以准备给她收尸,反正还热乎。”时生看穿他意图,贴心提醒。
“操!我有这么变态?”吴子奇没忍住骂他有毛病,眼瞎了。
时生也没说他这副色眯眯的样子有多明显,不屑笑了下,懒得和他计较。
十分钟的倒计时结束,十几个男人蜂拥而上。阿夜用刀撑着起身,看着这一批新的、年轻力壮的打手,擦了擦手掌心的血,双手举起鬼斩,在黑压压的人群冲过来时毫不退却,快步挥刀砍去。
刀剑碰撞的声音无比刺耳,拼出的火光亦有燃烧的趋势。
分不清是谁的血,砍到最后,阿夜握刀的掌心血肉模糊,那是刀锋相撞时她用力过度导致。
十几个人环成一道包围圈,每个人眼里迸发着贪念野心,眼前的女人价值一百万美金。那可是一百万美金,人这一辈子到死都未必赚到那么多钱,而现在谁先杀了她,谁就能得到。
因此这群人逐渐不再按路数来,分拨吸引视线,剩下的找时机偷袭,让她无从分神。
一刀刀砍下来,阿夜已经退无可退,摔倒在阻拦摔下场的围绳上。她的衣服被挑出一道道豁口,这群人已经摸透她不能下死手,便愈发大胆起来,不要命地向她脑门砍去。
阿夜闪躲得极快,刀砍在绳子上,将绳子劈开,由于用力过猛,男人反摔下擂台,被自己的刀抹了脖子。
剩下的人紧追不舍,擂台就这么大,纵然再有能力也不过困兽。
一个男人近身被踢倒在地,阿夜也被几个人逼摔在地,原本摔倒的人立马抱住她。阿夜没松刀,头顶却有利刃劈下,两把刀往她的手臂劈来,想直接砍断她握武器的后路。幸而阿夜反应极快,抬脚将人踹飞后腾翻而起,抓着他脑袋问往边缘柱子上猛地一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