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舒心忧的手扒在玻璃上,撑着下巴,审视着娃娃机里的玩偶,沮丧极了。
“就让我夹到一个吧,我也不贪心,我只要一个!娃娃,你让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一个都夹不上来的话,我会很没面子的诶。”
她嘟囔着噘起嘴,挫败感满满。
手里51个币至少用了30个,每次娃娃被抓起来,都会毫不留情地掉下去。
“扑哧……”舒心忧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声音瞬间触及她的神经,讶然转头,只见杜容谦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
他一身汗水,显然刚从投篮机那边过来。
他两场都打到800多分,全通关,还帮一个小孩打赢了一场,此时正值夏天,背后衣服湿了一片,戴着口罩的两鬓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打完了?”被他看到自己如此幼稚的样子,舒心忧有些难为情。
“嗯,夹不到?”杜容谦带着笑意问。
舒心忧嘴撅得能挂油壶,幽怨地看向玻璃柜里的娃娃,额头抵在玻璃上,颓然道:“嗯,一个都没夹出来,我崩溃了……我觉得我的手可能和这台机子八字不合……”
她今天打扮得性感妩媚,举手投足皆是风情,此刻却透着小女生的娇嗔之态。
“噗!”
杜容谦眼睛笑得弯弯的,看着舒心忧孩子气的模样,语气带上点不明显的宠溺,问她:“喜欢哪个?”
舒心忧指着娃娃机旁贴着的广告海报,眼中先是闪烁着兴奋,随即又换上气馁的落寞。
“这里写着1小时内夹7个机器猫,就能兑换带走柯南全套手办!我喜欢那个……可别说7个了,1个我都夹不到。”
杜容谦走近娃娃机,看着柜子里的玩偶,机器猫只有8个,散落在各个角落,要夹7个难度不小。
他转头问:“还有几个币?”
舒心忧低头数了数。
她觉得丢脸死了,别开眼臊着脸回他,“12个。”
居然只剩12个了,也就是说她用了39个币都没夹到一个!
她深深无语又挫败,心里腹诽肯定是这家店的问题,或者机器有问题,反正,打死也不想承认自己手残至此。
毕竟,按道理,再差也该瞎猫碰到死耗子一次吧?
“应该够了,让我来试试。”杜容谦说。
舒心忧将信将疑地把游戏币递给他。
杜容谦投入一个币,瞄准角落的一个娃娃,夹子从娃娃的身体和脖子处下手,夹子抖了抖,娃娃掉到了中间。
第二次投币,他把娃娃推倒了。
就在舒心忧以为杜容谦也要败北,更加怀疑这是家黑店时,第三次,杜容谦稳稳地将那个推倒的娃娃夹了出来。
舒心忧这才明白,杜容谦前两次并非失败,而是在测试机器,并把娃娃调整到他容易夹取的位置。
12个游戏币,杜容谦精准地将需要的7个机器猫都夹了出来,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啊……word天!你超神了呀!”舒心忧目瞪口呆地捧着玩偶,对杜容谦一脸敬佩。
她彻底接受了自己是“手残”这个事实,店不黑,是她手黑!
“夹娃娃很简单的,我有一次无聊,在奥地利玩过清柜……”
“清柜?大神,受我一拜!”舒心忧张大嘴,抱着娃娃做了个拱手礼。
真是人不可貌相,杜容谦竟还是个电玩达人,早知如此,刚才该去瞧瞧他灌篮有多厉害。
“其实不难,要么让老板调整,要么掌握技巧,娃娃机里有个电压表,当爪子抓住娃娃,电压会不断升高,但爪子升到高点时,电压会降低,力量不足,娃娃就掉下去了……”
“打住……我承认自己是手残了。”舒心忧犹如在听天书,忙打断杜容谦的倾囊相授,免得他白讲一场。
因为,光拼手速这点,她觉得就是个大问题。
杜容谦没忍住笑出声,“呵呵,下次教你。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嗯,我去换手办!”
————
柳宿风的办公室里。
项丞左握着手机放在耳边,脸色像淬了层冰,语气里的烦躁快要压不住,“知道了,我处理。”
挂断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柳宿风问。
“杜容谦被拍到和舒心忧一起在电玩城,还有出入小区。”
项丞左揉了揉眉心,靠回沙发,神色凝重,“现在外界都在揣测舒心忧可能就是传闻中的隐婚妻子,听说一堆闻风而动的记者,已经堵在舒心忧家小区门口了。”
柳宿风直接问重点,“拍到正脸了?”
项丞左摇摇头,想到这点,原本的担忧与紧绷松懈下来,他不由地松了口气,缓缓说道:“没有,只拍他们从车上下来的背影和侧脸。”
“舒心忧呢,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