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熟悉的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裴司单手扶住她摇晃的肩膀,黑眸在昏暗走廊里深不见底。
这么晚了还乱跑?他指尖摩挲着她肩头湿透的布料,语气平静得可怕。
温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庭院里那些暧昧的喘息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裴司的目光越过她的发顶,瞥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两道纠缠的人影。他忽然低笑一声,指腹轻轻蹭过她冰凉的手腕:这么好奇?
温梨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他扣得更紧。
放开!她声音发颤,我要去找爹地
裴司突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你爹地现在正在和马尼拉那边通电话。他呼吸灼热,带着若有似无的威士忌酒香,讨论怎么处理那批&039;特殊货物&039;。
跟我去个地方。他拇指暧昧地摩挲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温梨浑身一僵,兰桂坊地下赌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联人轰然倒地的闷响,鲜血在地毯上洇开暗红的花纹。裴司握着她扣动扳机的手指,枪管的后坐力震得她虎口生疼。
他带她去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
温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丝质睡裙擦过小腿,带起一阵战栗。晚上的轮盘赌,裴司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枪口对准太阳穴。
疯子才会玩那种游戏。
而现在,他又用那种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带她去看看。
温梨的背抵上冰凉的门框,潮湿的睡裙布料黏在后背。裴司的指尖还扣在她腕间,温度灼人。
绝对不能跟他去
温梨猛地抽手,她转身就要往父亲书房跑,却被裴司一把拽回。他的手掌像铁钳,不容抗拒地锁住她的腰肢。
不是想知道他们在菲律宾做什么?他嗓音低哑,带着蛊惑的意味。
走廊尽头的古董座钟敲响凌晨两点的钟声,温梨在震颤的余音里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没等她回答,裴司已经拽着她往楼梯走去。
等等…她踉跄着跟上,温梨被裴司拽着手腕快步下楼,拖鞋在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
男人修长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她纤细的腕骨,力道大得让她隐隐作痛。慢点她小声抗议,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保持平衡。
裴司头也不回,只是稍稍放慢了脚步。灯光在墙壁上投下两人交迭的影子,他后腰处若隐若现的枪柄轮廓,在黑色衬衫下隆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车库的冷气扑面而来。
黑色奔驰旁站着四个黑衣保镖,阿龙看见裴司拽着的温梨明显一愣:老大,带大小姐去会不会
开车。裴司拉开车门,不容抗拒地将温梨塞进后座。座椅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还没等她坐稳,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紧跟着坐了进来。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锁咔嗒一声落下。温梨急促的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去叁号码头。裴司对司机说完,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温梨。车窗外的灯光掠过他深邃的眉眼,在眼底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
温梨下意识往车门方向又挪了挪,丝质睡裙下摆因为方才的拉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脚趾因为紧张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冷?裴司突然开口。
还没等她回答,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已经扔了过来。温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披在了肩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不自觉往里缩了缩。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雨滴敲打车窗的细碎声响。
温梨攥着裴司的西装外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她侧头看向窗外,雨水模糊了街景,霓虹灯在玻璃上晕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晕。
所有人都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菲律宾的事,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大哥频繁往返马尼拉,叁哥和六姨太在庭院里的低语,甚至连爹地都……
温梨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哥他们……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到底在菲律宾做什么?
裴司没有立刻回答。
他靠在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落在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上。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无数细小的河流。
你确定想知道?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温梨攥紧了手指:我……
她当然想知道。可她又隐约觉得,一旦知道真相,就再也回不去了。
裴司侧眸看她,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路灯的光影掠过他的侧脸,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阴影。
你父亲在菲律宾有十二家地下赌场。他语气平静,马尼拉那叁家最特别,专接大陆来的&039;贵客&039;。
温梨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那些官员输光了筹码,就会签些特别的借条。裴司的指尖在膝盖上轻叩,有时候是项目批文,有时候是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