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得的hiv,不是个被骗的情种,就是在酒吧搞多人运动。”汤靳明见怪不怪,“稍微诈他们一下就说出来了,心理素质差劲还想要钱。”
所幸家里还有备用机,沈续打开银行卡转账界面,递给汤靳明:“开个价。”
汤靳明就着沈续的手,在数字键点了几下。
沈续只看了一眼便嘲讽道:“奸商。”
五后边跟了六个零,也真亏他能打得出来。
“五十万不能再多。”转账这事得理财经理操作。沈续对汤靳明的业务不怎么清楚,但对他律所略有耳闻。除非企业外,他们的律师报价都不是很高,还有额外的公益线,汤靳明自己每年都要亲自打两到三个免费案件,到他这顶了天也就值五十万。
何况还只是起草保密协议,没查阅卷宗连夜赶庭审。
汤靳在签字处刷刷签名,将笔递给沈续:“可以。”
沈续抱臂看着他将笔尾对准自己,略一停顿,接过也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了上去。
将合同还给汤靳明,沈续放眼望去,不由得感叹家中最近太热闹了。
不光父母齐聚,甚至还有他无法忍受的陌生人闯入,哦,还和五十多个摄像头同床共枕两三个月。
回国短短的几十天内,他过得比先前的十几年都要精彩。
“沈主任。”
一直在门外打电话汇报情况的韩筝终于回来,手机界面还亮着,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到:“院里要我回去汇报情况。”
她顿了顿,目光挪到汤靳明身上,再用试探性的语气询问沈续:“如果你这边还需要什么帮助的话。”
“他是我朋友,没关系的。”沈续摇摇头,也不大好意思再麻烦人家。
“传染病医院那边已经派120过来接人,最近就别住这了。”韩筝走到窗边望了望那个四周,叹气:“看来高档小区的安保也不怎么样,你家这物业费多少钱。”
话题拐得太突然,沈续一时没反应过来,干巴巴地啊了声。
还是汤靳明反应快,笑道:“他这种少爷病哪知道付多少,连我的律师费都交给理财经理,开个价叫他付,他眼都不带眨的。”
韩筝转身,看着汤靳明想了想:“你是……那个祝老板的律师?我没记错吧。”
汤靳明莞尔:“看来我很有名。”
旋即,他掏出名片递给韩筝,自我介绍:“我是祝仁德的代理律师,律所刚开张,如果您这边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和沈续相熟的怎么会是普通人,韩筝接过简单浏览了遍,晃了晃卡片,装进兜里说:“一定照顾生意。”
看在沈续的面子,陌生男女简单寒暄了几句,多是围绕医院医闹之类的话题。
韩筝在敷衍,汤靳明也没好到哪里去,沈续旁边看着忍不住想笑。
等到120上门,韩筝一路盯着患者下楼。
客厅能直接看到楼门口唯一的单行道,沈续开着窗,站在窗边视野最广的地方,能清楚看到女人对着救护车中的医护又说了些什么。
他对她有点抱歉,客人上门没能准备什么茶饮,毕竟自己还在观察期,所有的物件还是单独使用比较好。
沈续用力打开另外那半边的窗户。
茉莉花香气很霸道,整个客厅都是。
这种花只能按朵买,一旦形成规模,香味非但不会产生装饰空间的作用,反而像某种炸弹。
身后传来瓶罐开合翻找的声音,沈续用膝盖想都知道汤靳明一定在摆弄他带来的那束花。
“之前去墓地祭奠你……”
沈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个,但他只讲了个开头,身后的声音便忽然停止了。
男人静了一瞬:“什么。”
楼下患者家属忽然莫名其妙抬手推了把医护,猛地仰起头,直勾勾地对准沈续的方向,仿佛知道他就在这,他一定在注视着他们。
沈续下意识后退几步,心脏莫名被什么重重揪起,后背冷汗乍起,眼前模糊几秒,脑海中瞬间闪过那天手术台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