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妾身先退下了。”
妾身?
祁听晚:“你是哪个宫的?本郡主怎么不记得圣上何时纳了这么年轻的妃嫔。”
端王妃走过来:“晚儿。”
她面上带了三分歉意:“抱歉,晚儿性子娇纵,还望见谅。”
她道:“晚儿,不得胡闹。”
祁听晚在家中被宠得无法无天,此时问不出姜时雪的身份,哪里肯离开,非得拦住她:“你告诉我你是哪个宫的,我就放你走。”
姜时雪不想同她纠缠,只说:“妾身乃东宫江氏,宫中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祁听晚愣了下:“原来你就是太子侧妃。”
姜时雪注意到她的表情有几分古怪,似是妒恨,又似是不甘。
她心道不好,果然下一刻那清河郡主便一把抓了过来,将她发鬓间的花扯了下来。
清河郡主指尖留得长,将姜时雪梳好的头发都勾下来一缕。
她反倒没道歉的意思,而是咄咄逼人:“太子哥哥一向喜欢素净,你穿得这般艳丽,还簪花卖弄,简直是不知廉耻!”
银烛气不过,出声道:“郡主慎言!”
祁听晚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本郡主劝诫侧妃,哪容得上你一个奴婢插嘴!”
银烛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
姜时雪扶住她,火气上涌:“清河郡主好大的脾气,我主仆二人并未招惹郡主,郡主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祁听晚还想扬手打姜时雪,被端王妃一把拉住。
端王妃几乎是在哀求:“晚儿!够了!”
祁听晚碍于端王妃,冷哼一声:“你不过就是一个侧妃,一个妾而已!好好记着自己的身份!”
“郡主慎言,这话要是传到父皇和皇兄耳中,还不知要惹得他们作何感想。”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高挑,眉目英朗的女子走了过来:“祈楚见过皇嫂。”
祁听晚一看,原来是那个丧门星。
嘉明帝子嗣不丰,膝下只有六个子女。
大皇子早年夭折,二皇子祁羡乃是贵妃所生,太子祁昀位列第三,五皇子也年幼夭折,最后便是如今尚未满五岁的六皇子祁曦。
四公主祁楚原本是双生胎,出生之时嘉明帝大喜,可惜五皇子出生未满十二时辰便夭折,反倒是四公主身体康健,强壮有力。
四公主生母淑妃产后郁郁寡欢,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
也不知打哪来的风言风语,说是四公主命格强硬,五皇子之所以身体孱弱,年幼早夭,都是因为四公主在胎中霸道,抢夺了他的生机。
而淑妃之死也是因为四公主相克,嘉明帝由此不喜四公主,宫中众人亦是对她敬而远之。
四公主这些年独居朝晖宫,无人问津,打扮得也极为素净,头上只簪了一根白玉簪,比起她的公主身份实在是有些寒酸了。
祁听晚皮笑肉不笑,缓缓抚上自己发鬓间的赤金缠丝点翠蜻蜓簪,慢悠悠道:“清河见过四公主,四公主怎么有这等闲心来赏花。”
四公主见惯了阴阳怪气,面色淡然:“清河郡主,你虽然颇受宠爱,但这位到底是太子侧妃,不可出言不敬。”
端王妃忙道:“殿下说得是,妾身回府后定会好好训诫她。”
她扯了扯祁听晚,一副身子气力不支的模样:“晚儿,走吧,母妃身子有些不适。”
祁听晚僵持片刻,最终还是阴沉着脸随她一同离开了。
走前祁听晚还故意对着姜时雪哼了一声。
姜时雪垂眸退让,却注意到端王妃腰间的孔雀纹如意丝绦系错了一根。
两人走远,她不由得折身回望。
片刻后才收回视线。
端王妃后髻上的那枚牡丹簪也簪歪了。
进宫之前定会检查仪容,堂堂端王妃,怎么会犯这等错误……
姜时雪掩下诸多猜测,回头对四公主道谢:“多谢公主今日出手相助。”
四公主面对她依然神色淡淡,只说:“看不惯她那性子罢了。”
她略一颔首就要离开,姜时雪及时唤住她:“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