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还想说什么,祁听晚却抢先道:“那边门开了,不知道侧妃有没有受伤?”
她快步走过去。
四公主咬住牙,只能跟上前去。
然而救火的宫人很快灭了火出来,对尤贵妃说:“回禀娘娘,阁中并无人,许是风吹倒了烛台,燎到帐幔这才导致起火。”
祁听晚的表情僵在脸上。
“殿下!”一道有些焦急的女声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见姜时雪提着脏污的裙摆匆匆跑来,脸色一片煞白。
她环视周边一圈,似是没找到人,一把拉住四公主:“四公主,太子殿下呢?”
四公主的心一点点回落到肚子中,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皇兄留在那边没过来呢,你放心。”
姜时雪抚着胸口,银烛快言快语道:“方才我们侧妃弄脏了衣裙,正要回东宫换,走在路上忽然见这边有烟子冒了起来,吓得连忙跑回来,好在是虚惊一场。”
姜时雪问:“没有人受伤吧?”
四公主摇头,一字一句说:“放心,屋里没人。”
尤贵妃看了祁听晚一眼,安抚众人几句,便继续去放花灯了。
祁听晚气得手都在颤抖,她还不甘心,转头寻回宴席上,径直走到祁昀面前:“太子殿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在旁人诧异的眼光中,祁昀淡淡开口:“郡主有何事?”
祁听晚咬着牙道:“还请殿下移步。”
祁昀终是给了她这个面子,随她走到一旁。
祁听晚迫不及待开口:“殿下可知,你的侧妃与宋观澜有私情。”
祁昀表情毫无波澜,只是瞳色幽深难辨,似是看不见底的深海。
祁听晚拔高声音:“殿下不信?”
“我新婚第二日,宋观澜就跑到宫中私会江氏,江氏还送了他一盏自己亲手扎的灯笼。”
“方才宴会之上,江是和宋观澜本要私会,不知何故……”
“清河郡主。”祁昀忽然打断她。
“空口白牙毁人清白,端王妃便是这般教导你的么?”
祁听晚的脸色变得煞白。
祁昀没什么耐性,冷冷看她一眼,折身就走。
祁听晚声音尖利:“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
祁昀脚步未停,留给她一个冷寂的背影。
祁听晚身子发软,无力地扶住一旁的树干,怎么会这样?
她在宋观澜的酒水中加了药,江氏也应该被早早安排好的侍女带到沐兰阁……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哪里露了马脚,被他们发现了……
宋观澜呢?宋观澜去哪里了?
祁听晚忽然慌乱起来,事情已然失败,宋观澜若是不巧冲撞了其他人,查到她头上来怎么办?
她忙命侍女随她找人,然而直至宴席结束,她都没有找到人。
祁听晚横了心打算去找尤贵妃帮忙,就在这时,宋观澜的近身小厮忽然找上前来:“郡主,郎君已在马车中等候。”
祁听晚神色一僵:“当真?”
小厮恭敬道:“郎君已经等候多时了。”
药效应该还没过去,宋观澜是怎么回到马车上的?
祁听晚心中忐忑,跟在小厮身后走到马车边。
车帘垂下,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祁听晚忽然生出一丝恐惧。
她迟疑许久,都没伸手去打车帘。
马车中忽然传出一道喑哑的声音:“郡主还不上来吗?”
声音没什么情绪,仿佛她设计他一事从未发生。
祁听晚咬着唇,终于拨开了车帘。
下一刻,一只大掌笼住她的手腕,将人扯了进来。
祁听晚惊呼一声,要推开他,不料被宋观澜牢牢抱住。
宋观澜捏着她的下巴,掰开她的唇,白皙的手指握着杯盏,将酒水尽数灌入她口中。
祁听晚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她表情惊恐:“你,你给我喂了什么?”
宋观澜放开她,慢条斯理整理着微皱的衣袖,面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自然是郡主准备的东西。”
祁听晚表情一变,掐着喉咙干呕起来。
可是酒水早已滑入腹中,她开始感觉身子如同被火烧般燥热。
祁听晚伏着身子咳嗽,片刻后,她仰起脸来,满脸涨红,眼眸中带着恨意:“我递给你的酒,你根本没喝!”
宋观澜递给她一方洁白的帕子,眼神变得冰凉:“郡主,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在宋府,你大可自由自在,我不会干涉你做任何事情。”
“但若是你再起害人之心……”
他的声音像是绷到最紧的琴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断开,割破人的喉咙:“恐怕下一次,便不会那么简单了。”
祁听晚打了个寒颤。
从皇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