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小声问他:“那你这次不会说我……还需要练球这种话了吗?”
——天才还需要练球吗?
及川彻显然也想起了自己口不择言说过的浑话,懊恼地皱了皱眉,但是如果不是风间遥再次提起,他都没意识到风间遥会这么在意这句话。
及川彻把双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去看他的眼睛,在看到躲闪的眼神和下意识咬嘴唇的动作后,猜出些什么来,“宝宝,你不会在怀疑……”
风间遥撇开头,不自觉咬了咬下嘴唇,双手垂落在身侧捏紧了衣角。
及川彻凑近了几分,用难以置信的语气继续问:“你不会在怀疑你是个排球天才这个既定事实吧?”
排球天才……既定事实?
风间遥手一松,被他拧的皱巴巴的衣角从指尖解脱出来,他忽地一抬头,有些急切地想要去看此时此刻及川彻的表情,然后撞进了一双近在咫尺的蜜棕色眼睛。
及川彻有一双笑起来就会显得很漫不经心的桃花眼,不在球场上的时候尤为这样,就会让他有一种好像什么事情都会不放在心上的肆意又张扬的感觉,但他在自己面前,好像收敛了本性,变成了温柔又耐心的样子。
他这样专注地盯着他看的时候,让他有一种怦然心动的、诚挚又炙热的……又被细心呵护的感觉。
他好像在什么时候说过,及川彻才像是他的心理医生,像他寻觅了十七年才得到的解药,或许他孤单行走了这么多年就是为换来遇见他,对吗?
风间遥盯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看得有些分神。
“你不要给我点头哦。”及川彻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他的脑门上,用力点了点,让他把头抬起来,念叨了一句:“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见他还没说话,就这样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及川彻还以为他又在胡思乱想着什么东西,故意板起脸,语气有点凶地问他:“我问你,你要听我的话,还是听别人的话?”
被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问的猝不及防,风间遥眨了眨眼睛,又愣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及川彻,小声说:“听你的。”
及川彻顺手捏了捏风间遥的脸蛋,明显被他这幅乖乖听话的模样给取悦到了,但他还是压下上扬的嘴角,继续用超强势的语气对他说:“那我说你是你就是,别人的屁话都不准听!”
风间遥被捏着脸蛋也不知道反抗,就这样呆呆地盯着及川彻看。
“来,和我重复一遍,”及川彻被他的表情萌了一脸,捏着他的脸蛋爱不释手,又捏了两下,但始终没敢用力,风间遥的皮肤太白了,碰两下就留下红彤彤的印子,及川彻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分心地用指腹揉了揉他的脸,“就说……”
风间遥听话地张嘴:“别人的屁话都不准听。”
“不是这句啊!”及川彻忍不住松开他的脸蛋,改为屈起手指往他脑门上敲了两下。
风间遥歪了歪头,显然大脑还没有恢复运转。
“你要可爱死谁?”及川彻把身子压得更低,也学着他的动作向同一个方向歪了歪头,难耐地凑近他的脸,嘀咕道:“不要卖萌,我有正经话要说的!”
“你要说——”及川彻说着又用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嘴角。
“我——风间遥!就是当之无愧的排球天才!”
“来,重复一遍。”
“我……”风间遥被他炙热的眼神盯得无处遁形,嘴巴下意识地动了动,讷讷道:“我、我……是吗?”
“是,你是。”及川彻用手捧住他的脸,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在想,这样耀眼的人,会为我而来吗?”
耀眼……吗?
风间遥有些恍惚,脑子里嗡鸣一片,有父亲从小到大对他的嘲讽谩骂,有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也有他那个假弟弟不遗余力的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天赋,骂他是个没用的废柴,好多好多话,数不清的话在他脑海里飞速窜过,却好像再也激不起一丝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