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归谁?”
宋娇娘也顿时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他们还等着这一千贯来凑首付呢。
林芝瞧着两人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清了清嗓子:“关于那一千贯钱——”
她从怀里掏出钱袋,推到两人面前:“喏。”
喏什么……喏???
林森和宋娇娘先是迷茫地看了看女儿,又低头瞅了瞅钱袋,猛地反应过来,瞳孔骤缩。
宋娇娘先颤着手拿起钱袋,入手轻飘飘的,却像坠了千斤重。她咽了一口唾沫,慢慢打开,赫然看见了一张折得整齐的交子。
宋娇娘觉得自己的心跳起码有一百八,她用尽浑身力气控制住手指的颤抖,轻轻将交子取出来,缓缓摊开。
林森探身过来查看,而随着交子上的内容映入眼眶,他的双手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林芝吃完最后一口饭团,慢悠悠倒了杯茶润口。等她注意林森夫妇许久没说话时,抬眸才发现两人已是憋得满脸通红:“爹?娘?”
林森和宋娇娘这才猛地回过神,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不是还要再比吗?怎么先给钱了?”
“那是筛选,跟预赛是两码事。”林芝耸耸肩膀,语气平静:“其实我刚拿到钱时也惊了,觉得太草率,后来才想明白。”
顿了顿,林芝道:“对于能进前二十的厨子来说,一千贯不过是锦上添花,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上元宵节宴的机会。”
能沾上元宵节宴的边,铺子的名字就能进汴京高门大户的眼里。
林芝吐了口气:“或许只有她,目标从始至终就只是那一千贯。”
她把这话一说,林森和宋娇娘先是愣了,随即又有些不是滋味。
但这点惆怅没持续多久,两人又得意起来,越是有各种门槛,越是有各种潜规则,这不正说明自家女儿牛逼吗?
“不管了不管了。”
“咱们目的达成就可以啦。”
“没错,话说咱们现在有多少钱?”
“我去把钱箱拿出来。”林森转身进里屋搬出钱箱,一家三口也不管后续筛选了,先美滋滋地数起钱来。
“这里是三百二十贯六百五十二文。”
“这里是四百五十七贯零二十九文。”
“这里还有两百、三百,三百七十五贯……”
林森数到一半顿了顿,把前面的三百贯、四百贯和刚数的三百七十五贯归到一处,再加上林芝刚拿回来的一千贯,突然停住了手。
宋娇娘也慢了半拍,看着桌上的银钱,讷讷道:“够了。”
林森咽了口唾沫:“已经两千贯了!”
下一息,屋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声音直传到外面,惊得正抬手敲门的两人动作一顿,才又再次敲了敲门:“林叔,宋婶,芝姐儿。”
林芝起身开门,门外正是陶应策和沈砚。陶应策一进门就拱手笑道:“恭喜芝姐儿拿了头名!”
“消息这么灵通?”
“嘿嘿,都是砚哥儿的功劳。”陶应策扬了扬眉,把手里的贺礼递过来:“他特意遣人在饮食行外盯着呢——”
“不是不是。”沈砚将贺礼同样塞进林森手里,随即赶忙打断陶应策的话:“是我身边的哥儿在街市上听得,赶回来通报的。”
陶应策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沈砚买了那间铺子,还说要转手与芝姐儿,家里的仆佣哪会这般上心,掐着点能到饮食行门口候着,又把消息第一时间递回来。
但他对上沈砚递来的眼刀,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沈郎来得正好,我们正算钱呢!”林芝心情正好,邀两人坐下。
陶应策闻言,顿时竖起大拇指:“牛啊芝姐儿,凑够两千贯了?”
别看汴京城的衙内们斗鸡斗狗能花上千贯,樊楼一桌酒席也能费上千贯,但寻常小官家女儿的嫁妆也不过千贯,就是陶家这样的人家,除了长女能有万贯嫁妆,次女三女也就千贯。
先前听说沈砚和林家的约定,他还埋怨沈砚小气,没成想林芝真的做到了!
他们才到汴京城多久?连半年都还没到!这般赚钱能力,任谁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牛逼!
沈砚面上瞧着胸有成竹,心里却也有些惊讶。他当初虽说得笃定,却也知道这事难,后来还悄悄打听了租赁流程,打算实在凑不够钱,就给个白菜价租给林家。
此刻看着言笑晏晏的林芝,还有乐得合不拢嘴的林森夫妇,他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我就说芝姐儿能成。”
“得了吧你。”陶应策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马上抖出沈砚的小心思:“前几日你还去牙行问租赁流程呢”
沈砚急了:“我那是准备搬出去,方才去牙行问了问。”
陶应策半点不留情面:“拉倒吧!你家老仆都已将老宅清扫修缮过了,你难不成还要住到别处去?”
沈砚面无表情地瞅他,那眼神像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