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停。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青遮拿过他的剑,“这剑细,不能用你惯常的练剑姿势,来,看着。”
青遮挽了个剑花,明明刚才只是看了个大概,却已经能将他的剑法复刻得八九不离十。细窄条的剑和青遮身量十分相配,舞起来有着轻飘飘之感,落地的力量却不减他半分。
终于,青遮一剑横过,剑尖停在了他的喉前,收了势。
“看懂了吗?不必一招一式都仿照我,我只是让你意会。”
“看懂了。”褚褐接过剑,目光却盯着青遮,“青遮会的真的好多。”
青遮不以为意,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刚入剑道的新手,和那些剑修大能肯定比不了,“以前看的书杂,随便练了练。”
怎么会是随便练的呢?
褚褐摩挲着剑柄。
虽然只是舞了几下,但能看出来青遮下盘稳定,基础扎实,应该是下过功夫的。不止剑法,青遮最得心应手的符篆和阵法,在这上面的天赋更是绝佳。
褚褐起剑,青遮就站在他旁边,纠正着他拿惯了重剑从而用力过猛的姿势。
有天赋,又肯学,但是却只能止步于炉鼎的体质,终其一生碌碌无为,换成任何人都会不甘心吧。
那么产生想要夺舍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所以,你选中的人是我真的是太好了,青遮。
褚褐被青遮一尺子打在了腿上,耳边传来青遮带着明显疑惑的声音。
“是练剑,你跳起来干嘛?”
“哦对不起青遮,我走神了。”
因为无论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所以,请尽情利用我吧,青遮。
咚咚。
“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杜长卿敲了敲敞开的院门,脸上挂着浅淡的笑,“青遮,能把阿褐暂时借我用一下吗?”
第77章 开眼花
尽管褚褐再三说青遮你可以留在这里听,没关系的,但青遮还是选择回了屋。
“反正你会告诉我的,对吧。”
青遮这样说。
如果不是交易需要,他向来懒得去管别人的事,也不喜欢对别人的事情多加置喙。再加上他又困得慌,他本来不应该这个点儿起的,只是感觉到附近有心魔的气息才醒了过来。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杜长卿慢条斯理,“阿褐啊,再喜欢对方也要有个度吧,「你可以留在这里听」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的计划都告诉他了?”
“是「你」的计划,不是「我们」的计划。”褚褐咬字眼,明明白白划开界限,“制定计划的是你,我只是负责帮忙执行。”
“什么啊——”杜长卿拉长了声音,“你是在逃避吗?是因为害怕被青公子责备你和我狼狈为奸、同流合污,所以才编造出来了一个仿佛你是被我强迫的理由来安慰自己、说服自己?”
“你想多了。”褚褐擦拭着手里的剑,“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你在言语上耍心机,把我们两个绑在一块儿而已。”
明晃晃的嫌弃摆在眼前,杜长卿笑不出来了。
“你居然摘了三弟的目葵?”他迅速转移了话题,他很擅长这一招,“三弟可是很讨厌别人动他东西的。”
“说了是送给你的之后,小公子便欣然同意了。”
啊,原来用的是这个法子。不过也不意外,三弟那个只会仗势欺人的蠢货怕是好骗得很。
“可要是被三弟注意到了我房间里没有目葵怎么办?你要不真的送我点儿?”
“你不会想要的。”
杜长卿以为褚褐是不愿意送给他,“怎么会,如果是阿褐你送的话,即使是目葵,我也很乐意把它摆在我的房间里的。”
“不,你真的不会想要的。”
褚褐的眼底似乎泛起了些黑红色的雾气,仿佛一个危险的讯号。
“除非,你想被我日日夜夜监视着。”
摆在窗台上那一茶壶花,某一枝突然掉转了头,朝着杜长卿这个方向一歪,拳头大小的花盘一晃神变成了一只眼睛,对着他眨啊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