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
萧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在空中晃着手指,走起路来轻松惬意,那丝杀机转瞬即逝又用调笑掩盖,让裴洄放松了警惕,“阿洄,昨儿去哪了?嗯?怎么不跟小舅说?”
他走过去,胳膊搭着裴洄的肩膀,裴洄当即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
“啊哈哈哈小舅今天天气真好微风不燥适合出游或者煮茶烹酒,或者喝饮子也成……嘶嘶嘶小舅别捏我脸给点面子给点面子这么多人呢……”
萧遥松了手,“现在知道要面子了?你娘昨晚都快急哭了,就差用棍子抽我!你回去自己说!”
裴洄挠头笑了笑,“还好吧,我娘知道了会很开心,我可是干了一件大……”
卢英时咳嗽了一声,裴洄马上捂住嘴。
这是秘密,不能说的,更何况萧遥还是外人——相对在场一条贼船上的人而言是外人。
“大什么?”萧遥叉着腰,兴致勃勃地问。
“哎呀小舅你别问我啦,你怎么会和温少卿一起来?你们关系很好嘛?”
“小东西还问我。”萧遥又掐了把裴洄的脸,“谁给你的胆子,你都敢来问你小舅了?”显然不吃祸水东引这一套。
卢英时见状把温兰殊拉到一边,“我家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十六叔,接下来怎么办呀。”
“接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那个钟少韫,好像跟我哥认识。我早上去找他,结果他身上的伤口都缝好了、敷上了,还换了件衣服,尺寸刚好合适。可昨儿我哥院子里也没别人啊……”
温兰殊疑窦丛生,难不成,这个钟少韫真的和卢彦则认识?而且缝伤口,总不能是自己给自己缝吧?那太奇怪了!“你家后院没有医生什么的吗?说不定,是你哥偷偷请来医生呢。”
“不可能。”卢英时摇头,“昨晚我一直……”
“说什么呢子馥。”萧遥探出头来,一大一小吓了一跳,纷纷深呼吸抚胸口,“有什么事还要偷偷讲。”
温兰殊把这人不讲道理的脑袋一把推开,“跟你没关系,让你蹭饭已经是我大发慈悲,别得寸进尺。”
“伤心了。”萧遥摊出手,“斗笠还我。”
温兰殊把自己腋下夹着的斗笠取下来狠狠塞到萧遥手掌中,“给你!”说罢拉着卢英时和几个小孩一起去屋内了。
吃完饭后,韦训想跟温兰殊学习一下,因为上次考试的结果又出来了,不知道温秀川咋回事这么着急把卷子判完,可能是中元节回家有事吧。总之韦训这次不负众望!又得了个丙上!
韦训当即找补,丙上也是上!
裴洄拉着温兰殊的衣袖,“给您见笑了。”
温兰殊啼笑皆非,只好在自己的书斋里对着韦训的卷子逐字逐句评点,哪里不对仗,哪里用的典不对,朱砂笔密密麻麻写了一排,韦训点头如捣蒜,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反正嗯嗯啊啊就对了!
尤其是韦训还会意味深长的“啊”一下,波澜起伏,千回百转,那迂回的语气仿佛在说“我悟了原来写文章如此简单”!
卢英时和裴洄交头接耳:“他真的懂了?”
“赌一坛玉浮梁,他下次绝对还是丙。”裴洄扶额。
卢英时摇了摇头,“不用赌,我也觉得。”
萧遥在一旁煮茶,翻箱倒柜偷偷找到了自己上次给温兰殊的峨眉雪芽,先烧了壶水,然后解开茶包倒了些许茶叶进去,等水开了,一浇,那香气突然就出来了,剩下三个小家伙也凑了上来。
“好香。”红线蹲在前面,围观萧遥沏茶。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峨眉雪芽,不便宜的呢。”裴洄自小品茶惯了,闻味道就能辨别出是什么茶,尤其少年人无法错过炫耀的机会。
红线瞪了裴洄一眼,“就你啥都懂。”
裴洄心想傻大妞就说了句至不至于啊,这犟驴脾气,火气也窜上来了,“我……”
他看看萧遥,萧遥不搭理他,忙着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