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打中了没有。”
“我也是。”两人对视,萧琨眉头深锁。
但再见项弦之时,萧琨心里却有种久别重逢的欣喜,仿佛项弦的到来,令他的责任得以减轻,诸日中沉甸甸的担子被卸下近半,他松了口气。
项弦朝萧琨示意营地一侧的简易帐篷,意思是:里头的人还没醒?不会是被抓走了吧?
萧琨揭开帐篷帘,朝内看了眼,说:“还在睡。”
“这都不醒?”项弦简直难以置信,看见了一名少年背对他们熟睡的身影。
萧琨在篝火前坐下,表情中充满了不解。
项弦问:“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萧琨答道,“突然出现。”
两人沉默片刻,项弦摇了摇随身的酒袋,朝萧琨示意,萧琨伸手,项弦便将酒袋扔过来,萧琨就着皮壶颈喝了两口。
“太甜。”萧琨显然喝不惯南方的酒,较之辽国的烈酒,项弦这一壶只能被称作“酿”。
一回生,二回熟,近一个月后再见面,已不必寒暄,彼此都有相同的目标,感觉亲近了不少。
项弦看看周遭,说:“你到成都来做什么?”
“找心灯。”萧琨没有瞒他,他已经很困了,方才他近乎入睡,遭到偷袭瞬间惊醒,现在疲倦再次袭来,幽蓝色的双眼带着少许迷茫,望向项弦,“你呢?”
项弦见萧琨已经困得意识模糊,猜测他这段时间里,始终没有好好休息过。
“我也是。歇会儿罢,”项弦说,“你看上去很困,我替你守夜,千头万绪,明天太阳起来时再细说。”
竟是不闻回答,数息后,萧琨就这样睡着了,熟睡时,一手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唐刀。
项弦将长袍盖在身上,懒洋洋地倚躺着,怀里揣着阿黄,在帐篷外也低头入睡。
及至太阳升起时,四面传来鸟叫声,无数鸟儿朝着他们所在之处汇聚,树枝上、山石上、高处的悬崖上停满了山涧内的飞鸟,尽数欢快地鸣唱着一首晨曲。
山坳内起了冬雾,较之昨夜一片漆黑,已是另一番光景。
“咦?”帐篷里那少年出来了,揉揉眼睛,发现了项弦。
项弦睁眼,“呼啦”一声漫山遍野的鸟儿尽数飞走了。
他稍抬起头,与那少年对视。
少年:“!!!”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
项弦端详这名少年,他简直干净得不像凡尘中的人,身上充满清新气息,双眼灵秀,肤色犹如玉一般,唇色温润,五官精致,眉毛纤秀,未语先笑,身穿白绿两色短袍,裹着一件狐裘坎肩,出帐篷时正在搓手呵气。
一股仙气扑面而来!
少年:“是你!是你!昨天在武侯祠看见的那个很好看的大哥哥!”
项弦万万没想到,辽国的皇储,居然是这等人物?
萧琨也醒了,说:“殿下,这位是汴京来的驱魔师项弦。项弦,这是潮生殿下。”
“你好,”项弦说,“潮生……殿下。”
“你正脸长得和侧脸一般地好看!”潮生睡醒后,见到项弦时彻底惊了,上前朝项弦说,“昨天我想过来与你说话,只没来得及。”
“啊……殿下这……过誉了,过誉了。”项弦还未曾完全清醒,没想到这少年第一面见他,就如此盛赞,转念一想,知道昨天买糖油果子时,萧琨与这少年一定在不远处看他。
项弦站起,不知为何居然有点紧张,看着潮生。
萧琨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潮生绕着项弦走了一圈,把他从头打量到脚。
项弦一本正经道:“殿下也很好看。”
“那是那是。”潮生那模样,像是想拉一拉项弦的手,项弦便大方地搭了他肩膀,主动把他搂过来,随手搂在怀里,潮生开始哈哈哈地笑。项弦说:“小殿下,你身上有股仙气,说,下凡做什么来了?”
“哎呀!”潮生忙不迭大叫,只因项弦看他有趣又漂亮,心里喜欢,拿住了他的腰,要逗他玩。
萧琨:“项弦!不可冒犯!”
项弦只得放开了潮生,潮生却道:“没关系,没关系。哥哥,你也是驱魔师吗?”
“唔。”项弦看了眼萧琨,主动解释道,“我来寻找心灯下落。”
潮生也看了眼萧琨,说:“你们是朋友罢?”
萧琨沉默,看着两人,片刻后说:“先吃点东西罢。”
潮生于是到山涧里去洗漱,项弦跟着过来,见潮生在洗脸,便以一个火焰法术,让隆冬时冰冷的溪水热了少许。
“谢谢。”潮生笑道,这名“辽国皇储”倒是平易近人。
回到营地时,萧琨煮了一壶茶,正取出干粮。项弦与潮生坐下后,潮生还笑吟吟地端详项弦。
“你是纯阳之体罢?!”潮生突然说道。
项弦:“!!!”
项弦震惊了,自七岁那年与师父沈括行走江湖起,能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