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时候还没有,是找你的吧,要不停下你跟他说一声。”
白虞疑惑,心里还没底,“不会吧。”
司机看出他不愿意,便说,“那我快点把你送到机场就没事了。”他把车速提上去,在幽长的道路上飞驰。
白虞被他弄得更紧张了,不断地回头看,却见那对明亮的灯光一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径直靠近过来。
他震惊地睁大眼,在那车逼近危险距离,从侧面将他们超过时,他看清了坐在驾驶位的人。
昏暗的视野里,唯独那一小块是亮着的。男人轮廓在光影下显得极为冷厉,深邃的眉眼望向前方,和六年前相差不大,只是更成熟沉稳了些,而且没什么表情,白虞莫名觉得对方心情很差。
他心脏揪起来,浑身发麻。在他来不及反应时,秦鼎竺已经超到出租车前方,猝不及防地横转,硬生生将他们别停下来。
司机死踩刹车,惊魂未定地喘气,紧握着方向盘,看向两车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拍拍自己的胸脯。
差一点,差点就撞上,他就交代在这儿了。
后座的白虞,清晰看到车里秦鼎竺缓缓偏过头,黑得透彻的冷眸准确无误地与他对视。他们分明很近,却又隔得那么遥远。
白虞呼吸发紧,瞬间像是有什么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如何挣扎都逃不脱。
司机从要死了的后怕里回神,转而一阵怒火中烧,冲下车砰一声关门,绕到前面指指点点骂骂咧咧起来。
对方车窗降下,他俯身眼里冒火地喊道,“是不是找死啊,你想死我还没活够……”
低头一瞧,男人把腕表解下来,递到他面前,“抱歉,这是补偿你的精神损失费。”
对方态度好得出奇,甚至过于平静,弄得司机一愣,强调说,“啊?不是……我说这样很危险……”
一沓艳红的现金出现在他面前,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嘴里。
“我老婆要跑了,一时情急。”秦鼎竺示意他看向身后,司机回头,只见白虞猛地偏过头,躲在前座后,“麻烦你把他送下来。”
“这……”司机完全懵了,现金和表到了手里,后知后觉地应声,咳嗽两下道,“原来是你老婆啊,情有可,不是,算了我去叫他。”
司机上车把东西揣进口袋,毫无怨言地对白虞说,“你老公来找你了,快跟他回家去吧。”
白虞用力咬着牙,“他不是,他骗你的。”
“怎么可能。”司机嗤笑一声,“你不是他老婆,他能给我这么多,命都不要了。”
白虞不想再争论这个问题,“你先送我去机场,飞机快要开了。”
“那把单取消,让你老公送你呗。”司机很无所谓。
白虞快要急死了,“我给你加钱,别让他跟着我。”
六年没见,现在要是被抓住,他都不敢想对方会疯成什么样。
“不是……你们两口子当慈善家呢?”司机好笑地说,甚至点起根烟,“搞什么呢在这,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还能两头吃?”
“你,你要是不开车,我就投诉你。”白虞憋了很久才说出一句狠话。
“嘿!”
“果然这钱还是不好赚呐。”司机面上抱怨,动了动方向盘,似乎要把车开过去。
白虞刚松了口气,余光里秦鼎竺下车走过来,他呼吸一滞,催促司机,“快点。”
“不行啊,前面挡得太近了。”司机抬头努力地调整,白虞眼看秦鼎竺走到他旁边,已经抬手伸向把手。
白虞庆幸自己把门锁上了,可下一秒,噔一声,门锁齐刷刷开了。
他脑子瞬间白了,震惊地看向后视镜,司机神色略显心虚。
来不及说话,身侧车门打开,白虞脑海里只剩不能被抓到的念头,他觉得自己从来没反应这么快,飞速蹿到另一边,迅雷不及掩耳地开门下车,头都不回跑进路旁树林。
身后还有司机的呼喊,“手滑,别投诉我啊。”
白虞在林中穿梭,总有种秦鼎竺就跟在他身后的错觉,月色倾洒,树影黯淡,他跑得两腿沉重,还是扶着树干往前走,不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