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老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满腔怒火在听见宗家的名号后,无可奈何地熄了下来。
禹元父亲在半小时后才赶到,他领口还带着浓烈的香水味,见到妻子便不耐地皱眉:“让你照顾孩子,都能出差错,你还能做好什么事?”
禹母一改跋扈作风,低声下气道:“阿元是在学校被宗家那位放逐到梨津的儿子打伤的。”
“宗家?”禹父皱眉:“他怎么会招惹宗家的人?”
这也是禹母想问的问题。
禹父不过在病房看了看,确认禹元没有生命危险便匆匆离开。
禹母恨得牙痒痒,禹父向来不安分,在外莺莺燕燕一大堆,现在又跟新换的秘书缠上,那位秘书小姐好生妖娆,二十出头的年纪,满脸胶原蛋白胜过她的黑科技,特意跑来家中取丈夫落下的文件,娇媚的声调叫她太太,说禹总辛苦,晚上就不回来了,她会替她照顾好禹总的。
她倒不恨外面这些小妖精,只恨财政大权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倘若经济权在她手里,那地位便要颠倒一下了。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时候。
在她刚把那位愚蠢的旧友介绍给颜家的时候。
颜家予以回馈,给了禹家几桩生意,那段时间,丈夫将她奉为座上宾,每天按时归家,做足了好丈夫的姿态。
孙惠真啊
那女人可真是漂亮。
刚找到她家那会儿,连丈夫都对她别有想法。
在学校也是如此,她同她做朋友,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孙惠真身上。
若不是她后来被那个长相英俊的混混弄大了肚子。
说不定嫁得比她更好。
还好现在人已经——
“阿姨,在想什么?怎么表情看起来怪怪的?您没事吧?”
与孙惠真面容相似的女生弯腰站在她面前。
禹母吓了一跳,神色惊恐:“你、你——”
凌佳笑着坐在她身侧,道:“您忘了我吗?我是孙惠真的女儿凌佳,之前同母亲去过您家里,与禹元也是朋友。”
禹母缓了缓神色,语调冷淡道:“医生说阿元需要静养,就不需要你来探望了。”
“那多不好意思。”
凌佳诚恳道:“毕竟禹元是做我的舞伴,才会被宗珉恩针对啊。”
“你说什么?!”禹母听清后火冒叁丈,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渠道,她望着凌佳那张脸,顷刻间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缘由:“你还敢到这儿来?当初你母亲带着你来我家,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把我家阿元害得进了医院,你舒服了是吗?”
养尊处优多年,骂人的话变得贫瘠。
倘若回到十多年前,她还会说婊子、贱货这种话。
上流社会浸淫久了,人就变得虚伪。
尖声说出指责的话还不忘露出手指佩戴的璀璨珠宝。
“阿姨,您这是什么话?我担心禹元才会来看他,再说,我也不清楚宗珉恩会针对他,就像您不清楚我母亲会被颜家送进监狱,又意外遭遇车祸,最后突然离世,不是吗?”
这张脸
这张与孙惠真过于相似的脸。
望向她时总让她胆战心惊。
她表情管理并不到位。
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流露什么。
凌佳看着有趣,轻声问她:“阿姨,怎么脸色这么差?禹元的情况不好吗?也对,那么硬的钢珠打到他脚上,任谁都不会那么快恢复的吧。”
她身体前倾的时候,露出了锁骨处显眼的红色齿印。
暧昧的痕迹让禹母有了太多想象空间。
“你……你是故意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跟他是朋友啊,也正因为是朋友,我才会约他去舞会,让他做我的舞伴,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没能料到啊。”
凌佳笑着安慰。
她有着一张太具欺骗性的脸。
充满恶意的话,却因为那双圆润清亮的眼睛显得格外真诚,仿佛真是始料未及,一切都是意外。
落在禹母眼中,就是恐怖片中吃人心肝的瓷娃娃。
精致的外表下是歹毒的心肠。
孙惠真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孙惠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当初在颜家遭受那样的对待,她都选择隐忍。
但凌佳显然是不闹得天翻地覆决不罢休。
只是她想不通。
“阿元对你这么好,你当初去浅川,第一年课外活动没钱去,是阿元替你交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凌佳发现跟蠢人说话不适合绕弯子。
“阿姨你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糊涂?让你儿子受伤的人不是我,是宗珉恩,你不去怪凶手,给我上思政课,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还是说您只敢让我换上拖鞋,不敢让宗珉恩来您儿子病床前道歉?好在我脾气好,并不会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