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不道不道,那你们以后还能有个好?!一个个好吃懒做,你们要是没着你们二哥二嫂管你们,下半辈子可咋过?我看你们是想活活气死我!”
于大贵说:“反正您只要把?钱管住,不给?二房,他们没钱供庆喜念书,早晚得过来跟咱们服软。”
老太太心说那可未必。
她一直没松口,就?是等着二儿媳妇儿过来跟她跪下,好好认个错。可没想到过去这多天了,二儿媳妇儿都?没来过。说分家,栅栏隔上了,饭也不一起?吃了。如今见了她倒还知道问?安,可跟三房的人是一个字都?不肯说,瞧着是越来越疏远。
她手里虽攥着钱,可她总觉着这事?不准成。
这天,于庆隆正抱着盆往南河走呢,有人远远叫住他:“隆哥儿,等等!”
于庆隆一听是叶美花,停下脚来:“二婶?您今儿咋也这个时候去洗衣裳?”
大部分住在乡下的人都?是上午洗衣裳,这样洗完挂晾衣绳上,吹吹晒晒太阳不落山就?干透了。像他这样下午去洗的是少数。
“二婶这不是知道你这个时间去南河,专门来找你的。那日纳征还顺利吧?”
“顺利,亏了您和二叔过来帮忙。”
“嗨,应该的。”叶美花瞧瞧周围没人,“其实二婶来是有个事?想问?问?你看看有啥好办法?不。”
“啥事??”
“这不,你庆喜哥在镇上念书,月月我们都?要花一笔钱。原先老太太帮着出?七成,我和你二叔再拿三成。可现下老太太跟我有气,她不肯给?拿这钱。那我不能断了你庆喜哥读书的钱啊。你说这事?可咋办?二婶觉得你是个主意多的,想听听你有啥法?子没有。”
“这有啥法??老太太不给?二房钱,不就?是想着让您去服个软,跟三房合好,别跟我们大房的来往嘛?”
“是这个理?啊。可三房那一肚子坏水,我们二房哪敢再跟他们走得近?可老太太不懂这个理?,非得把?我们绑在一处。”
“二婶,那我可直说了。这事还是老太太想着三房,想给?他们留后路。只要二房三房关系还好着,往后三房真有什么事?二房总不能不管。老太太比谁都清楚三房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可到底也是她亲生的孩子,她不能不管,那可不就得让你们二房帮衬着么?您要是说想彻底分开?,让老太太跟你们二房,除非让老太太彻底断了对三房的念想。”
“是啊,可问题是怎么断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人吧,他没有错处你想硬给?他安一个有些费劲。可他若是原就?有个错处,你想把?它揪大点,那倒是挺容易。”
叶美花仔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我得把?三房的错处找出?来,让他们犯得再大点?”
于庆隆说:“我倒没这么说。不过二婶是聪明人,想来总能找着解决办法?。”
叶美花咬着唇,边走边思量,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捻着盆边。
片刻后她微微眯缝了下眼睛,像是有了主意。她笑问?于庆隆:“方家说没说啥时候来迎亲?”
于庆隆道:“还没回消息呢,许是还没定好日子。”
叶美花说:“要尽快定下来才好,省得夜长梦多。二婶还有些事?赶着去办,就?不去南河了。定了日子记得告诉我一声。”
于庆隆说好,叶美花便抱着个盆快步往村子方向去了。
于庆隆接着走他的。
他来的时候这里的树才将将发芽,如今到处都?是一片绿色。这里没有钢筋水泥,没有现代科技,也没有车流声,音乐声。这里只有鸟叫和虫鸣,还有炽烈的太阳,清澈的河水。
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
于庆隆是真的感谢南河的位置,出?了他家门一直顺着往前走就?是,不用怕走丢。不然洗衣服这活他搞不好还干不了呢。他一天吃在家里住在家里,天天去师父那学习,饭不用做地不用扫,他也就?洗洗衣服跟喂喂鸡了。
对了这两天他晚上还学学做饭。
主要是为了保障以后的生活,以及阿爹非要他学。可能是他怕做不好,去了方家再受委屈。
他当个才艺学,发现也没什么不行。
开?始是真怕浪费粮食,现在他也不担心了。方家给?的聘礼着实不少,家里能松快挺多。
从这点看,他是真的挺感激方戍。也不知道这家伙算是命好还是命不好。人家娶穿越人士的都?是娶个多才多艺的,标配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他是啥情况?干啥都?得现学。从这个角度看方戍就?是个大冤种。
现在他衣服倒是洗得挺干净了。
于庆隆找了他常洗衣服的地方坐下来。大概是这会儿太热太晒,周围没什么人。他腕一转,把?手里的洗衣棒转个花来。
这时对面突然传来一阵激昂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
于庆隆心说谁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