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轻抬头看向他,便见他脸上的笑容分明有些苦涩,谈轻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裴折玉,是不是过生辰让你想到了不开心的事?”
裴折玉没有否认,“自从娘死后,我就没有再过过生辰,我都快忘记了,也没有人记得。”
谈轻心头大石总算落地,捏了捏他耳尖,笑着哄道:“以后我会记得的,我们每年都过!今年准备得匆忙,等明天你及冠了,我要宴请很多很多人到王府,给你庆贺生辰!”
明年裴折玉便弱冠了,这个朝代男子及冠是大事,他们去年去赣州时太子就及冠了,据说办得很隆重。谈轻就在想,赔钱货有的典礼,裴折玉也一定要有,还要更隆重!
裴折玉心下动容,侧首虔诚地亲了亲谈轻的唇角。
“谢谢你,轻轻。”
谈轻嘿嘿一笑,笑眯眯地说:“我跟你说,我以为你今天会回来,让人准备了很好的酒菜,但你没有回来,我只能让他们先放着了。你等着,我这就让他们做好了送过来!”
他本来还打算做一个蛋糕的,就算他手残,也没有那么多材料,厨房也应他要求做出了差不多的,现在去做,凌晨就能吃上!
可裴折玉却没有松开谈轻,看他穿得如此单薄,便拉住他道:“不用急,明日吧,天黑了,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谈轻才留意到他唇色有些发白,“那我去叫卓大夫?”
“不用大夫。”裴折玉直直看着他说:“我看见你就安心了,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担心你。”
谈轻好笑道:“我在王府好好的,你担心我什么?”
“怕你跟上回那样出事。”
裴折玉执拗地看着谈轻,谈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毫无征兆被触动到,温声说:“不会的。”
裴折玉笑着点头,“那就好。”
他又低头看向手里的琉璃小瓶,一边拉着谈轻,两只手都舍不得松开,眸中满是喜爱。
“我很喜欢轻轻送我的礼物。”
在末世玻璃很常见,谈轻还怕这个礼物不够用心,裴折玉不喜欢。可裴折玉太过喜欢,他开心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瓶子里装着的东西,他眼珠一转,狡黠地笑起来。
“你猜猜看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玻璃小瓶是透明的,屋中灯火光线明亮,足够让裴折玉看清楚,玻璃小瓶内是一截小小的紫色花藤,还带着一朵雪白的花苞。
裴折玉摇头,“是什么?”
谈轻故意吓唬他,“是我用异能催生出来的藤苗哦,被做成永生花就永远都不会凋谢了。把我的花藤带在身上,你会不会害怕?”
裴折玉呼吸一滞,“花藤?”
谈轻故作认真地点头,想拿走玻璃小瓶,裴折玉却更快地收回去,谈轻笑说:“还敢拿……”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裴折玉堵住了唇舌,他睁大了清澈漆黑的眼眸,抬眸却撞入裴折玉看似冷淡,却仿佛隐藏着熔岩的丹凤眼。
裴折玉不知怎么格外激动,良久才松开谈轻,抵着他眉心,双眸仍直直望着谈轻的眼睛。
“轻轻先前从未告诉过我,原来你的藤苗会开花。”
谈轻靠着他喘气,很确定裴折玉没有被吓到,却也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可以发芽当然也可以开花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裴折玉定定望进谈轻眼底,“那,我可以看看吗?”
谈轻满心迷茫,“看花?”
裴折玉不再多言,将谈轻打横抱起,绕过屏风往床榻走去,而后将他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谈轻才反应过来,裴折玉是在兴奋,他是个变态!
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登时脸红到了脖子根,瞪着裴折玉说:“我只是给你防身的!就算花藤做成永生花,毒素也还在,谁敢打破玻璃瓶就会中毒!不是那个……跟别的什么都完全没有关系!”
裴折玉丹凤眼中眸光顿了顿,依旧俯身亲吻他红润的唇,满眼无辜地看着他,“我想看。”
谈轻脸颊滚烫得很,感觉要烧坏大脑了,裴折玉不等他回答,又低头在他唇边啄吻几下。
“轻轻。”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喉结上下滚动,连眼尾都晕开一抹绯红,看得谈轻忍不住哆嗦了下。
这家伙,是在用美人计……
可他真的好好看。
谈轻还是没忍住诱惑,任由裴折玉俯身亲吻自己。
床帐被放下来,挡住烛光。
不多时,谈轻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你还没吃饭……”
“不急。”
裴折玉的嗓音极温柔,如春水般,令人深陷沉沦。
屋外雷声轰鸣几声,雨水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福生和燕一站在屋檐下看雨,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屋中才让他们送饭菜来。
出门前撞见裴折玉回来时,福生就让厨房把准备好的菜色做上了,听到吩咐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