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拙劣的借口,福生一眼就能看破,人是起来了,仍执拗地看着他,“少爷,我真的已经想好了,我想要跟国公爷和钟叔上战场。”
谈轻是想装傻的,看他一再提起,也装不下去了,头疼地说:“你知道战场上有多危险吗?打起仗来,外公和钟叔是顾不上你的。”
“我知道!”福生认真道:“我自小生在凉州,战乱的苦,我小时候是经历过的!漠北已经开战,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应战。以战止战尽早结束这场战乱,百姓才能安宁!”
谈轻哼道:“打仗有朝中那些将军,他们每月领那么多俸禄也不是吃干饭的,还用不到你。”
福生道:“少爷,我是真心想跟国公爷去战场杀敌的,我什么都不会,但前段时间跟少爷和钟叔出去,少爷教过我怎么用火铳的!我也想帮国公爷,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谈轻摇头,“你少跟我说这些,谈夫人让你跟我回京,要是知道我让你上战场,他会怎么想我?万一你出个什么意外,我又怎么跟他交待?你给我老实点,待在隐王府过冬!”
福生急道:“师父才不会因为我上战场就气少爷!少爷忘了吗?师父也是自小在军中长大的,而且这次上战场的人还有国公爷和钟叔,我了解师父,师父是不会阻止我的!”
“那你去跟谈夫人说,他答应了,你再来找我!”
谈轻本就没什么心情吃饭,福生非要闹着要去西北,他心中不满,扔下话便直接回房。
福生追在他身后,恳求道:“少爷,要是换了你,你也会想去西北的吧?你就答应我吧?”
谈轻当听不见,快步回卧房,把房门一关把人拦在门外,福生在门外求了一阵见他都不搭理也闭嘴了,他耳根子才算清净下来。
等晚一些裴折玉回来了,谈轻才把卧房门开了,往外一看,福生也在,正张罗着让人热饭菜备热水,谈轻防备地看了他一眼,才将裴折玉拉进卧房里,让裴折玉失笑不已。
“这是在躲福生?”
谈轻看他笑吟吟的,便问:“福生跟你告状了?”
裴折玉笑而不语,揽着谈轻往屋里走,叹道:“裴璋已下旨让老国公挂帅应敌,户部兵部正在紧急抽调粮草,后日一早就要出发。”
谈轻心中有些不舍,“大冬天的开战,外公旧病又犯了,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多带些药。”
“国公爷守了西北半辈子,他在,西北的军心就在。轻轻放心,此行不止国公爷去了,朝中也派了几员猛将,国公爷只是坐镇军中稳定军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劳他出征。”
裴折玉拍了拍谈轻肩头,将被雪晕湿的大氅除下,谈轻刚伸手过来,他就侧身避开了。
“我手凉。”
“不怕。”
谈轻抱着他的冰凉双手摔进怀里暖着,屋里烧了炭火,他整个人都是暖融融的,像火炉似的,哆嗦了下才说:“我明日还是去请太医院的陈御医去一趟国公府吧,给外公多配些药,陈御医外公是信得过的。”
裴折玉低头亲他眉心,笑道:“拿我的令牌去吧。”
谈轻点头,却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看一眼房门处。
裴折玉跟着看看紧闭的房门,有些无奈地笑问:“还在想福生要跟国公爷上战场的事吗?”
谈轻回头看他,皱眉道:“福生还真找你告状了?”
“是求情。”
裴折玉拉着谈轻坐下,“我刚回来,他就找我认错,说惹你不高兴了,又求我帮忙劝说,让你允许他跟着国公爷和钟校尉上战场。”
谈轻眉头皱得更紧了,“心眼还不少,可他也不想想战场上多危险,他说去就要去,万一出事怎么办?还说谈夫人要是知道也会答应他,气死我了!我之前就不该让他摸火铳,让他那么自信,觉得自己也能上战场,留在京中安安稳稳有什么不好的?”
裴折玉笑着给人顺毛,“别气,福生确实有些莽撞了,不过他到底是谈夫人的徒弟,他执意要做的事,我们也拦不住。既然他有心要跟国公爷去西北,依我看,就让他去吧。”
谈轻抬眼瞪他。
裴折玉紧跟着改口,“左右都要去西北,谈夫人就在凉州,我们派人通知谈夫人,待福生随军途径凉州,谈夫人若不答应,自然有机会将他抓回去。何况轻轻,他难得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我们越是阻拦,他越是向往,倒不如让他去战场看看。”
谈轻道:“万一他出事了呢?”
裴折玉温声道:“可这是他的愿望,他若不能走这一遭,日后便会挂念着。轻轻也知道,福生往日最怕我,今日既求了你,又求到我这里来,可见他是铁了心要去,今日被我们拦了去不成,明日总要去的。”
谈轻咬了咬唇,闷声道:“可我不想他出事,我穿过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又不像外公和钟叔那样在军中长大,什么都不懂,在战场上很容易被人当靶子的!”
裴折玉亲了亲他额角,哄道:“那我们就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考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