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和姐姐从来没被人这么摸过脑袋的怀栖瞬间脸红得彻底,一字一句跟质问似的,语气都快能杀人了。
贺崤跟个没事人一样,手不仅没从他的脑袋上挪走,还非常轻松愉悦地回答:“我在哄我自己啊,怎么了怀小少爷,你不愿意哄我,我就亲自动手,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得去了!
怀栖咬了咬牙,又想起自己还戴着口罩,只能抬起脚。
还没来得及踩下去,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来人是陌生面孔,怀栖不认识对方,对方似乎也不认识他,只不过目光在贺崤身上停了几秒,然后又诡异地在贺崤落在怀栖脑袋的手上停了几秒,一脸“对不起打扰了”的表情,急匆匆目不斜视跑进了最里头的包厢。
等人走了,怀栖立马一把抓住贺崤还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你最好让他也闭嘴,我要走了。”
继续和贺崤待在走廊里说话,目标实在太大。
虽然可能有的人并不认识他,但贺崤那张脸几乎没人不认识。
谁知道会不会被传出去。
至于被摸了脑袋,就当是被狗啃了。
反正贺崤跟狗也没什么差别。
“怀小少爷放心。”贺崤笑眯眯说得信誓旦旦,“不过怀小少爷今晚回家吗?”
“不”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来,怀栖就又听见贺崤说:“不会又要让我独守空房吧?”
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委屈。
就好像怀栖故意冷落他似的。
怎么就那么爱演。
明明总是不回家的人是他才对。
回答他的是怀栖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脚,然后立马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在原地的贺崤嘶了声,靠在墙上,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摸过怀栖的那只手。
默默笑了会儿。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抱在怀里的项链。
忘记给怀栖了。
本来他过来就是为了找怀栖,只不过没想到被人打断了。
想到这里,贺崤眯了眯眼,回想了一下怀小少爷和那个什么徐什么的待在一起聊天的画面。
倒也不是不知道怀小少爷并不把对方当成朋友。
但就是看见怀栖和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待在一起心里就不舒坦。
他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不过好在,怀小少爷离开的时候心情似乎还不错。
贺崤抬手压了压帽檐,唇角持续上扬。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别墅里意料之中一点灯光都没有。
很正常。
毕竟过去这两年多时间,他和怀栖很少有机会能碰面,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更别说能碰巧一起回家。
能碰上面,那大概都是处心积虑故意而为的结果。
电话那头助理还在提醒他记得吃药。
晚上空腹喝了点酒,回来的路上突然有点胃疼。
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工作忙碌的人多半都有点小毛小病。
随意应付了几句,挂断电话后,贺崤原本打算直接摸黑进屋,又突然想起什么,直接把楼下的灯包括外面庭院的灯全都打开,然后才躺上了客厅的沙发。
刚闭上眼没多久,门口突然传来开门的动静。
没有提前通知阿姨自己要回来,别墅里难得灯火通明。
推开门的时候,怀栖意外地顿了顿,莫名感受到了和平日里回到这里不一样的心情。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知道有人在家等着自己的怪异感。
也不是怪异,反而是一种期待。
因为知道家里还有另一个人,所以期待。
但是他在期待什么,有什么好期待的。
怀栖自己都搞不明白。
跟贺崤结婚那么久,他就没有期待过什么。
也可能是有的,刚结婚的时候大概是有的,毕竟做好了和这人过一辈子的准备,从来没经历过感情的怀小少爷,那时候还是想过婚后生活会是什么样。
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现实无情地打败了。
不论是贺崤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性格,还是对他们这段婚姻毫不在意的态度,亦或者是常年见不到面,别说是维持正常婚姻关系,就连身边见过的那么多虚假的为了利益的表面婚姻都比不上。
虽然他们的婚姻也是基于利益,但似乎想要维持表面和谐的,也只有怀栖一人。
如果不是他要求,贺崤甚至连在长辈面前都不愿意装一装,还要贺老爷子三番两次催促到他这边。
既然不愿意装,当初贺崤又何必选择和他联姻。
当初贺崤又何必问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和自己联姻。
一开始的时候怀栖确实想过这些事情,但时间一久他就不会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