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之前有腿疾的样子。
在闵柔家的时候, 因为房子空间小, 景熠和许执面对的时间更少,景熠没寻找机会细看许执的腿到底怎样了。她清楚记得之前在派出所第一次见到许执的时候, 许执走路很费力。难道当时许执的腿上受伤了, 现在恢复了?
许执这个人本身, 就像是一个谜团。
看得出来, 许执习惯打发姜亭跑腿做事, 但这一次姜亭并不买账。
她不会直接拒绝许执的要求,而是说:咱们一起去前面吧。吧台那里应该有白开水。
许执早就看到姜亭怀里的那件属于景熠的外套, 此刻听到姜亭的话, 脸色更沉了几分:老王说,你跑到楼上球馆打了半天的球,又跑到这儿来打枪?受了伤还瞎折腾,不怕落下病根儿吗?让别人担心, 你心里觉得好受?
就像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而且是教训惯了的语气。
景熠暗自思索着这两个人的关系。
姜亭面对景熠的时候, 还能口无遮拦,耍耍小心思,面对许执则变得格外乖。许执训她,她就老实听着,有那么几次似乎想要辩驳些什么,被许执瞪过去,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听着这俩人一个训人一个被训,景熠倒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她其实特别想赶紧离开
直觉告诉景熠,许执看似在针对姜亭,其实是为她而来。
枪馆经理老王匆匆赶来,看到许执,冷酷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暖意:老许,又训徒弟呢?嗐!要我说这孩子挺不错了走走走!我那儿有新收来的两瓶好酒,没舍得喝,就等着你呢!
看起来两个人是特别好的朋友。
景熠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徒弟?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着被老王说破,姜亭咧了咧嘴角,斜瞄景熠的反应,那表情仿佛在说:这可不是我不替她保密,是别人说破的。
景熠被她瞄得也是无语,心说你们师徒两个就搁这瞒我呢?
所以,之前姜亭口中的师父就是许执喽?
教她什么的师父呢?
不会是枪法吧?
许执是个警察不错。
而且景熠感觉得到,许执不是只会坐办公室、和社区里老头老太太打交道的那种警察。许执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笃定感觉。
许执的脸上现出几分无奈:老王,你以前是这么多话的人?
老王一愣,继而笑:我夸你徒弟,还成多话了?
说着,似有所悟,探究的目光落在景熠的脸上:这个小姑娘,我看着也很不错,很有天赋嗐!你家小徒弟交的朋友,还能差了去?
徒弟交的朋友好,师父自然与有荣焉,老王还是捧许执的意思。
许执:没喝酒你就说醉话了。
老王哈哈笑:走走!喝酒去!
景熠一直站在旁边,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两个人应该是多年的老友,难怪姜亭来枪馆跟在自己家逛似的。但那只是姜亭的特权,至于景熠
她听得出许执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是排斥和不喜欢。
老王执意要许执去他办公室。
许执谢绝他的好酒,指示姜亭在椅子上桌下,直接就掀姜亭的裤角。
姜亭吓了一跳,但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把自己的裤管捋到膝盖以上,膝盖上淡淡的淤痕还在,可以想见当时跪祠堂的时候伤得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