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语气在电话里逐渐变得不太清晰,可时聿颤着声音说:“我不怕被你抓…比起这个,我更不想看到你有危险。”
“对不起。”
时聿注意到基地门外有人过来接应,语速便快了些:“理事长拿你来威胁我,是笃定了百分之百的概率。药剂我拿的实验品,存放u盘的证据还在酒店的书房里,我没拿过。”
“要是能让他对你暂且有了松懈,我也算是帮到了忙,云队。”
陌生疏离的称呼让云林蔼心口阵阵发痛,时聿已经兀自确认自己对他有了戒备。
“我从来都不希望你为了我做这些……”云林蔼闭上眼睛。
电话那头的时聿已经挂断了电话,云林蔼再也没听到他的回应。
……
云彻将面对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到了时聿面前,让他看一看今早的新闻。
“据说你们之间出了些问题?”
望着刺眼屏幕的瞳孔猛地一缩,时聿呆愣。
尤其在看到那一条“双方皆以准备离婚手续”时,他的眼里出现一丝茫然。
“记者怎么会知道?”
时聿的手机在过来时,就被云彻的人搜身放在了楼下。
云彻仿佛还想看一看对方是不是在演,不过时聿的身体反应又实在真实,便真的信了。
“云林蔼现在恐怕在找你,毕竟从医疗院里偷走药剂,罪行可严重多了,这一次可不会抓错人。”
云彻的警醒又让时聿表情难看起来,后背的冷汗几乎未断过,怀着小孩又坐到现在,他已经快到了极限。
云彻站起身从高楼上往下看,如俯瞰众生地不屑感:“云林蔼坐到这个位置走过多少路,接触过多少人,受过多少伤,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那颗心早晚会变质。”
“爱一辈子?”时聿的耳旁不禁传来轻笑,“太不切实际了。”
“想要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很难,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会一直选择你?”
“alpha就是这样,你们beta和oga总是那么愚蠢。”
每一句都带着歧视,时聿的胃里早已泛起了恶心。钛制的烟灰缸里,他还是能闻到飘浮过来的烟丝味。
时聿微微偏头,腰间早就僵硬一片,他不再说一句话,或许从他走出医疗院那一刻,就已经回不去了。
明明云林蔼前天还问自己,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晚餐,时聿原以为自己今晚还能和他缓和地吃一顿来着
没想到理事长根本就没想让他活着走出这栋大楼。
“时聿,你很聪明,但在一些事上还是笨极了。”云彻告诉他。
“情爱、金钱、地位,你一个没得到。”云彻自认为地说道。
“这一次恐怕云林蔼不会再回来了,不过你最好也祈祷他只是被驱逐出境。”云彻对自己的儿子居然有了些心软,又见时聿对云林蔼入戏如此上心,他倒是觉得有趣。
后来他又觉得跟一个oga讲道理实在有些滑稽,转身冷眼看过去,只见那脆弱的oga微微弯下腰,看不清神色。
“时医生不如在我这里多喝些茶,一会儿有人领你去其他地方,恕不奉陪。”云彻看着桌上那几支重要的研究试剂,包括带着云林蔼收集十年证据的u盘,他一个眼神示意手下带走检查。
办公室从外面上了锁,云彻低声与门口人交谈:“把他看好,听我指令再下手,他的手机处理了?”
手下回道:“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上面有定位系统,早早让人扔掉了。”
云彻冷冷吐出:“麻烦。”
安保站在门口等待指令,两人生怕里面的oga会跑出来,连听到里面的椅子倒塌声都没有反应。
仿佛注定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
待在医疗院的陆亦川紧盯屏幕上的追踪线路,在那某一点突然停下很久又转移成不正常路线后,耳机里又发出窸窣声,他猛地跳起来。
“就在这!”
陆亦川抓起车钥匙就要往外跑被江阔拉住,“带上药箱,我跟你一起!”
陆亦川想起对方的身体,犹豫不决,正要开口说什么被江阔止住:“闭嘴,我是医生,时聿那种身体你觉得他能撑多久?”
对方的话震醒陆亦川,他揽住人的后腰拍了拍,“在楼下等我,你慢慢走,我去开车。”
说完就跑没了影。
江阔也转身收拾起药箱,却因腰部的不适停顿了一会儿,又很快装作没事地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刻,天边忽然一阵雷声落下,江阔不安地看向远处,白天的阳光早被乌云覆盖,变得逐渐暗沉。
天色也即将变得灰暗。
时聿的肩膀忽然颤抖了一阵,被远处的雷声吓得半睁开了眼。
他的肚子从刚刚就开始痛了,后来整个身体都撑不住,从椅子上跌落在地,蜷缩着护起小腹,湿冷的上半身靠在办公桌冰冷的一面上,望着落地窗逐渐飘下来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