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时:“……”
旁边拿着?湿帕子准备擦桌子的柳谷雨忍不?住笑,摇着?头叹道:“女大不?中留啊。”
秦容时还是沉默,良久地?沉默,沉默着?看?了柳谷雨一眼,再沉默着?拿过他手里的帕子擦了桌面,最?后?再沉默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再说追出去?的秦般般,她奔出巷子喊住了陈三喜。
屋外天色青黑,又下着?小雨,因此巷子里也没有多余的人。
“陈三喜!”
听到熟悉的清亮女声喊了自己的名字,陈三喜立刻停住脚步,扭头就看?见站在?蒙蒙细雨中的秦般般。
他立刻飞快走了,把手里的伞挡到秦般般头上,急切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忘了什么东西吗?”
说完,他目光落在?秦般般脸上,嘴唇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秦般般瞪他,反问道:“是你忘了什么东西吧!你去?澜州前明明和?我说了,等?你回来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你忘了?”
这话一出,陈三喜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他支支吾吾半天,好像一张嘴是刚长出来的,舌头、牙齿也互相不?熟悉,说话还打架呢。
“我,我……我是打算说……葡萄不?好种,我、我在?外面再帮你寻个花匠果匠好好打听打听该怎么种。”
说罢,他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秦般般的眼睛。
秦般般原本两眼亮晶晶等?着?他说话,哪知道等?了半天就得?了这样一句……嗯,前后?不?搭边的话。
她歪了歪头,额心轻轻皱起,像一只疑惑偏头的猫。
“你就同我说这个?”
陈三喜偏开视线,握住伞柄的手渐渐用?力,指甲在?竹柄上刻出一道白印,后?背也冒了一层汗,耳朵红得?滴血。
秦般般观察他一阵,忽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肩膀都耷拉了两分。
陈三喜皱眉,正要抬头看?她。
可很快又听到秦般般叹着?气的声音。
“也罢,那我问你吧。”
随后?,他视线余光中看?见秦般般也歪了歪头,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
秦般般:“种葡萄的方法问到了吗?”
陈三喜:“还没……我、我下次再问。”
秦般般:“那今天的饭菜好吃吗?”
这话题跳得?太远,但陈三喜还是点头回答了。
“好吃。”
秦般般轻笑:“那我上回准备的干粮好吃吗?”
陈三喜又是点头:“也好吃。”
秦般般摸摸脸,又扯了扯自己的新裙子。
“那我今天打扮得?好看?吗?”
陈三喜继续点头,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好看?。”
秦般般继续。
“是昨日的我好看?,还是今日的我更好看??”
“……都好看?。”
“那你更喜欢昨日的我,还是更喜欢今日的我?”
“……都喜欢。”
几乎没有思考,还是同样的答案脱口?而出,但陈三喜立刻反应过来,握伞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
他终于忍不?住,立即抬头看?向秦般般,正好看?见秦般般歪着?头冲他笑,眉眼弯弯,眼眸里如?盛了一汪明亮的清泉,看?得?人忍不?住要陷进去?。
雨似乎下大了两分,雨水“砰砰”打在?油纸伞面上,犹如?他此刻如?擂鼓般的心跳。
不?等?陈三喜说话,秦般般已经又开了口?。
“那就很巧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要不?要同我好?”
耳边是秦般般清悦的声音,很快,陈三喜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好。”
陈三喜深吸了一口?气,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偏脑子里最?清醒理?智。
“好。”
他又道了一声,声音沉稳果断。
说完,他还同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子,同秦般般说道:“这是送你的,一直想给你,可就是没寻到机会。”
秦般般挑着?眉毛接过,也不?羞怯,直接当着?陈三喜的面打开了。
是一只红布包着?的银镯子,和?常见的圆条、泥鳅背不?一样,这是一只宽厚的方镯,满刻纹饰,细看?才发现是相思鸟和?葡萄藤,掂着?也颇有重量。
陈三喜还说:“我寻了葡萄苗,但澜州也是暴雨,果苗难找,又偶然在?银铺里看?到这刻了葡萄藤的镯子,觉得?和?你很搭。”
他只说葡萄藤,绝口?不?提那镯面上还刻了相思鸟。
这样式别?致,又是银镯,不?说银料,只怕手工费就值不?少钱。也难怪陈三喜说“想给又没寻到机会”,这样贵重的礼物?可不?是寻常送的,要送总要找个好由头。
漂亮首饰哪个女孩儿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