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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尸语 第94节(1 / 3)

墓口低,牙天婃蹲下身体,屈指在墓砖上敲三敲,“老家伙,你要死了,我来看你了。”

墓里呵呵笑两声,“也就你,盼我死了。”

“年过半百,知天命,仰天道,还有何求?总不过一条等死的路。”牙天婃顿了顿,“不过你这条死路,痛苦得多。”

刘望犹仍是笑,坦然,心轻。他没有在儿女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心情,怕给他们添负担,但实际他很轻松,病体都无法拖累的轻松。

牙天婃也跟着笑,“死东西,让你早登极乐了。”

“极乐不极乐未知,我终于能卸下这份责任。”

“你是轻松了,什么都不说,你的儿女来问我,为何你会如此听从黄家的决策。”

“你没说……什么吧?”

“没有。”

刘望犹叹声:“过去就让它过去,是非错对不及子孙,我咽下去带进阴司,希望这会是个了结。”

对此想法,牙天婃也甚是赞同。

“咳咳,咳咳……”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到最后气息久久地沉下去,几乎接续不上。

牙天婃听着,探目光进墓,“刘望犹,你没死吧?”

一会儿后,刘望犹喘上口气,回道:“还没呢……”

牙天婃低下眼,没说话。

“牙天婃,我不行了,也许过不去今晚,我请求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请你替我封墓,我那一双儿女,太过命苦了……”

牙天婃默了默,说:“何必如此折磨,刘显致不是在与冯氏议亲吗?结了亲,冯氏定会襄助你们改生道。”

刘望犹嗤声:“你以为流派间情谊多深厚?死了一门都无足轻重,都有目的的,寻龙是目的,飞凤冲霄是目的,往后种种,更是目的。”

牙天婃沉默了,在墓外轻轻点头。

……

回溯到此,墓室被青烟笼罩完全,四周又是一片混沌。

闫禀玉默默记住记忆里的对话和讯息。

之后她听到卢行歧的喊声,想寻着过去。

冯渐微仍沉浸在痛苦中,估计也无心其他,反正卦镜里无危险,闫禀玉便先行走了。

在这里闫禀玉只认得卢行歧的声音,她快步穿梭,终于在青烟里抓住了一个身影,探身前觑,是已经恢复皮相的卢行歧。

“阿爹,同馨,别走……”

他神色怔然,嗫嚅着声,闫禀玉顺着他痛苦的目光,看到一副画面:在守烛寨的青石道上,有一老一少的身影远去,其中年轻那人背垂的长辫尾部坠了枚古金币。

她细看,金币上明刻四字——和风甘雨。

第71章 黄家与刘家牙氏之间可能存在彼此……

一样的古钱币压发尾,同馨,就是卢行歧说过的二弟。百余年过去,再见亲人身影,也难怪他情不自禁。

那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卢行歧追着迈步,闫禀玉猛地将他拉了回来,“卢行歧,你要做什么?”

阴息的记忆虽然像储存在录影带一般,但她也不确定贸然改变人物轨迹会有什么后果,于是阻止他再前进。

也就是这一拉扯,使卢行歧的神魂归位,目之所及,除去卦象有实体,方外皆混沌。他闭了闭眼,沉定心态,再一睁眼,阿爹与同馨的身影没入青烟,虚象而已。

闫禀玉看着卢行歧,转瞬之间,他的神态由冲动变回寻常,淡淡地说:“走吧,声音在木楼上的待客厅。”

闫禀玉听不到声音,但这是卢行歧起的卦,他说了算,便跟随他踏上木楼。

两百年历史的守烛壮寨,木楼跟他们前几天去时一样,围栏边上搁着块门槛,从木窗可见待客厅和餐厅。不过经时光沉淀,木头的颜色更厚重。

待客厅的八仙桌前,坐着一名面刺五毒颈带鸡头骨链的女人,一男站着,微微屈膝弯背,满副谦卑地倾听女人说话。

声音就是他们传出的。

“那是牙氏家主牙木香,和她的随从官三强。”卢行歧说。

既然这段记忆里他父亲也在,那就是同一时代发生的事,所以他知晓女人和男人的名字。闫禀玉点点头,竖起耳朵倾听厅内对话。

八仙桌上搁着两块大黄鱼,牙木香拿起来把看,摸到底部戳印:棠棣金铺。

从没见过做客直接送金子的,官三强好奇:“卢氏为什么会以黄金作礼,是因为家里有金铺,在彰显家底吗?”

“不尽然,”牙木香说,“年头二月卢氏新门君接任,我去参加任典并送了厚礼,所以他此次专程回了合适的‘贵礼’。”

合适一词,那就有得琢磨了,官三强说:“卢氏也知家主喜金银吗?”

牙木香笑道:“当然,我牙氏土司一职被削,领地越圈越小,卢谓无也知我进项日益减少,还有千户土民要养,所以再贵重的回礼,不如黄金来得实际。”

官三强:“老门君真是有颗玲珑剔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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