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珠郑重答应:“我会告知哥哥的。”
卢行歧留下握珠,身形疾闪,就如一道雾影俯冲向北面高墙。瞬息之间,就出现在壁立的兽头前。
墙面兽头雕刻惟妙惟肖,獠牙瞪目,凶戾无比,光看就令人胆寒,驱逐游魂不在话下。但对于卢行歧来说,只是一件死物,他蕴阴力于掌,身周深厚的阴气不自觉流转。
冯卜会是今晚的巡查手,围垅屋的防守,接近天门山的北向最弱,因受鬼气影响。他察觉到阴气动荡,让替补来守瞭望孔,独自出了碉楼。顺着阴气寻找,几步跨到围墙,探外一瞧,竟然见到了卢行歧!他手掌握爪,正运转强大的阴力,想要震碎兽头。
“住手!”冯卜会当即祭出两张驱邪符,但一靠近卢行歧身周的阴气,就被卷烧成灰烬。惊愣一秒,他顾不得那么多,随即拽住城墙的备用绳,跳了下去。
凭空飞来一把符箓,卢行歧弹袖挥开,那些符箓尽数回击到冯卜会身上。按理说符箓伤不得凡体,但他却觉冰刀剔骨,浑身冷透,差点抓不住绳。
走神间,耳边猛然传来震响,冯卜会瞳孔抖颤,看到兽头被毁坏,碎块稀稀落落地坠入人工河,而卢行歧早已不见踪影。他知道自己不是卢氏对手,想不到连一招也过不了,搞得自己处境不上不下。
身体还是冷,冯卜会口齿互扣,磕磕绊绊地朝上喊:“冯岁……冯岁……”
“怎么了?咦,你人在哪?……不是吧,冯卜会,你他么玩杂技啊,挂墙上干嘛?”
墙头有人探出半身,冯卜会赶紧说:“镇宅兽被破,围垅屋防守有破绽,你快去给茂荣堂报信!”
“哦哦!……那你呢?”冯岁调转身,又回头。
“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想办法上去,当务之急是通知茂荣堂,快去啊!”
冯岁不再犹豫,拔腿就跑。
镇宅兽一碎,弄璋就感应到了,立即飞高飞向围墙。握珠要在原地接应,拿到弄璋手里的内存卡,便奋力地飞向内院。
任务交接好,弄璋实在疲累了,躺到巡逻道上摆烂。不想巡逻手忽然疾走奔跑,散开各处守备,弄璋躺在地面被好几个脚掌碾过,是动也懒得动,无奈接受更扁的敕令身。
祠堂。
即便闫禀玉放狠话,冯氏等人也不再犹豫,齐齐扑身上来!她倒退一步,手往外开撒,数只痒身蛊无声无息飞出。
冯氏众人动作一顿,原以为是什么阴招,见无烟无形,怕不是这小丫头又在唬人!
“别被她迷惑了,惯会打嘴炮的!”冯天干一马当先,手臂甚至还捞了绳索,就要上前绑缚闫禀玉。不料才走两步,忽然身形扭动,像中了丧尸病毒无法控制一般,手脚极致地扭曲,同时口中发出“唉呀唉呀”的叫声。
“冯天干,你怎么了?”有人问。
接下来,冯氏人群中爆发扭动,面目狰狞,越发像丧尸。相继发作,真的很像被传染,对于说不出所以然的东西,人本能恐惧,一时拿闫禀玉没办法,只守不攻。
他们人多,里外把守,闫禀玉反正闯不出去,得了空就回身检查冯渐微的情况。原以为颓废在地的人已经站了起来,抬臂擦掉脸上青汁,那半张肿脸此时恢复不少,就是脸上糊啦一片脏,显得他有些傻帽。
总算振作了,闫禀玉拍拍他肩膀,安慰句:“大丈夫何患无……无爹,反正你娘是好的,就念着你娘得了。”
话不正经,心是好的,冯渐微没说什么,目光微怔地扫看现场情形。
冯天干扭着扭着不过瘾,居然奔着墙角去蹭,哧啦哧啦地,跟野猪磨树皮一样。冯地支眉角跳动,无语地扯着他的后颈,带到有中医底子的冯桥跟前。
冯桥看冯天干面色,掀起衣服看,确定只是痒痒粉之类的偷袭,“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中了一种虫粉。”
冯守慈眸光渐冷,“好狡猾的丫头!”
他眼神一转,示意冯地支指挥行动。
冯桥喊人将冯天干拖下去,借机劝道:“冯氏正是用人之际,冯渐微也立了功,不能网开一面,让他去守巡防赎罪吗?何必闹这么僵,还竖了一路敌人。”
竖的敌是卢行歧等人,得不偿失。
适才议事厅里,对于冯渐微的处罚,众人持双面意见。按理说,冯守慈是嫡亲,肯定附和轻罚,但他严惩的态度异常坚决:族里上百户人,如果今天这个偷摸明天那个偷摸,哪来的团结可言?今日轻轻揭过,来日就有更多人不疼不痒地效仿,那冯氏就乱套了!
此时,冯守慈依旧道:“家法严正,以肃门风。”
冯桥无奈叹息,“现在是你方占优势,但镇宅兽困不了卢行歧多久,你就不怕那活阎王返身回来,找你算账?”
那边冯地支出声指挥:“他们只是中了痒身虫粉,将不能行动的人拖下去,其余者,拿下他们!”
冯守慈看向顽强抵抗的闫禀玉和冯渐微,没有回答冯桥的话。
前有抓捕,后有追兵,饮霜刀锋利,闫禀玉又不能真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