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早饭来摆上亲热地请九鲤吃。九鲤推辞不过,只得拉张达一齐坐下,陪着他用些。桌上道明来意,沈荃二话不说,打发个小太监往宫中去取当日进宫赴宴的人员名单。
小太监腿脚倒快,早饭吃完正吃茶的工夫就取了胆子回来了,先交给沈荃过目。
沈荃挨个看了一遍,便递与九鲤,“不错,是这些人,先皇那一辈还有一位老王爷在世,不过年事已高没能来,只膝下的世子爷和郡王爷前来,是皇上的堂兄弟,下一辈里,除了昭王,就是世子爷郡王爷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些女眷。”
九鲤跟着名单一一对问下来,这些皇室宗亲在朝中皆无实权,并不过问政务,与陈家更是少有往来,就连那些女眷与陈贵妃也是私交甚少,不过是按时按节请安送礼,并不亲近。那姝嫱是宫闱之中的宫女,这些宗室男子应当不认得她,唯一的可能性也是和昭王一样——酒后乱性。
“沈公公,我问一问您,这些人里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头吃醉酒惹是生非啊?”她合上名单,把脑袋凑在中间桌上。
沈荃搁下茶碗便笑,“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祸乱宫闱,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张达与九鲤对视一眼,在旁站着连连点头,“是是是,宫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动不得的,就算是皇室宗亲也没这份胆量,那会不会有人吃醉酒就天不怕地不怕呢?沈公公,当晚真是仅有昭王一人中途离席过?”
说到此节,厅内那常跟着沈荃服侍皇上的年轻太监似想到什么,忙上前道:“当夜楚驸马吃醉了,沅公主曾带着丫头陪他到青鸟阁的后殿内歇了一阵子,酒醒不一会就回席了。”
沈荃揪着眉问:“有这回事?”
那太监抱腹点头,“您当时正忙着侍奉皇上,还是公主叫我回的陈贵妃。”
沈荃细声一笑,“我真是老了,只顾着伺候皇上,别的事竟留意不到。”
“不怨您老人家,公主与驸马爷坐在最后头一桌呢,您老的眼睛只看皇上还看不过来,哪能照到那么远去?”
“那这事情告秦大人和邹大人了么?”
“案发次日秦大人进宫我就告诉他了,邹大人是皇上后来才点的,我想秦大人应当也告诉他了吧。”
可是九鲤细一回想,昨日在刑部并没听见秦济提过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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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出皇都(廿七)
经沈荃说起,这位沅公主叫周湘沅,也是当年平王的遗孤,与昭王是亲兄妹,一同过继给了当今皇上,十七岁被指配给当年平民出身的状元郎楚敏中。同年楚敏中被封驸马都尉,赐驸马府,迎娶沅公主。不想公主体弱,二人成婚几年一无所出,楚家父母想劝楚敏中纳妾生子,却仍是至今无生养。
九鲤凑来问:“公主体弱不能生养,按理说就算是驸马爷也可纳妾,难道是皇上不许?”
沈荃摇着手叹道:“皇上哪会不许呢?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娶的是当朝公主,皇上也没道理不许。是我们这位沅公主的脾气了不得,起先贵妃还让陈家找了两名女子送进驸马府做妾,可两位姑娘担是担着妾室的份,不过是个虚名,听说只要驸马到这两人的房里去,当夜这驸马府,啧啧,可就不得安宁囖。”
这样的男人也是窝囊!张达想着,自古都说公主乃金枝玉叶,天下什么样出色的男人才能娶上公主?而今听来,娶公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不过是宅子住得大些,日子过得富裕些罢了。
再说这楚敏中原是平民,寒窗苦读考了状元,多半是为施展抱负报国为民,如今却被点为驸马,成了个靠夫人裙带的男人,满朝文武,谁还打心底里瞧得上他?
“沈公公,”张达含笑转到沈荃的椅旁,“我听说当朝驸马爷都是有封号而无实权,这楚敏中辛辛苦苦考个状元出来,怎么就想着攀这个高枝了?”
沈荃斜他一眼,端起茶碗,“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公主不好,配不上状元郎囖?”
张达忙道:“不敢不敢!小人哪敢有这个意思!”
“量你也不敢。”沈荃抿了口茶,又扭头同九鲤笑说:“其实啊当年这楚敏中也没想做驸马,是沅公主先瞧上的人家,便去求了皇上,皇上见楚敏中一表人才,与公主也算是才子佳人,就应下了。”
九鲤恍然点着头,“那您说,好好的状元郎,本来前途无量,突然做了驸马,从此不能参与朝政,他能心甘么?”
沈荃微笑道:“这个咱家就不清楚了,驸马爷心里怎么想,得问他自己个儿呀。”
旋即二人拿了名单,问明驸马府的地址便要告辞,沈荃问明二人欲往驸马府去,特命宅内小厮套了马车送二人前往。
却说那厢庾祺同叙白邹昌秦济等人来到昭王府,几道府门紧闭,内外皆有侍卫把守,听说都是从宫内调来的御翎卫。庾祺一面
跟随邹昌往前头大门上走,一面扭脸望着角门前那几位身穿褐衣的侍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