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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耀天笑够了,还想再补两句, 周越却摆了摆手, 像是被戳到什么不想谈的地方:“别提了, 我连她家门都没进过。”
郑耀天的语气里带出几分真切的惊讶:“啊?你们都这样了, 还没去过她家?”
周越靠在椅背上,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淡淡:“怎么,你很意外?”
“废话, ”郑耀天忍不住感叹,“夏知遥这保密级别,搁过去都适合去干我党的地下工作。”
周越失笑,抬手揉了揉眉心,没有反驳,只是低声道:“她的世界,不是我想进就能进的。”
几天后,天行举办的答谢饭局,席间多是熟面孔,觥筹交错之间,笑声层层叠叠。
郑晓天笑着与众人寒暄,举杯畅饮,神情轻松得像是生来就属于这种场合,闲谈间把气氛带得热热闹闹。
合作方的热情几乎不给酒杯留空的机会,话题从项目合作一路聊到彼此的兴趣爱好,席间笑声不断。
周越不急不缓地回应着每一句寒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疏离,也不显得过分亲近。
“先说好了,我这白酒一般”郑晓天在众人换酒的间隙,微微俯身对夏知遥低声道。
夏知遥点点头:“放心,有我。”
郑晓天白酒喝不了太多,没过多久眼神开始游离,酒意在瞳孔中晕出一层薄雾,连握杯的手都微微发着抖。
周围人很快看出了端倪,便起了哄,“郑总,怎么才一轮就不行了?”
“不会是带着两个得力干将来替你挡酒的吧?”
玩笑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涌来,把郑晓天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扯了下嘴角,想笑出几分镇场的潇洒,目光有些飘,终于落在夏知遥身上,那眼神里带着几分醉意的狼狈,还有一点不加掩饰的求助,像在无声地说:我是真的撑不住了。
夏知遥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白酒不行就别逞强。”说着把他面前的分酒器拿了过来。
“哎哟,这是要替酒啊?”
“这杯不算大吧?起码来个分酒器,才有看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夏知遥身上,带着玩味、期待,甚至隐隐的挑衅。
“既然是代人喝,那就喝得光明正大一些。”
她站得笔直,白衬衫剪裁利落,袖口随意挽到手肘,腕骨清晰,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接过那瓶酒,把自己的分酒器倒满了。
“不过咱们说好了,”她语调不急不缓,却清晰得不容忽视,“我也是合伙人,这是郑总的公司,也是我的公司。我喝,还是郑总喝,对各位来说,都是答谢。”
她抬起头,视线稳稳锁住起哄的那位男人,目光冷静、语气克制,却自带一股逼人的压迫感,仿佛一把刀贴着喉咙缓缓滑过。
“我干了,您随意。”话音落下,她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连杯底的最后一滴都不曾迟疑。
她将分酒器放回桌上,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又伸手重新倒满分酒器。
“刚才那壶,是我替郑总的。”她语气平稳,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随后抬眼扫了一圈在座的人,这一壶,是我自个儿的。”
话音未落,她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好!”有人忍不住拍桌叫好,笑声、惊叹声在包间里炸开。
“您看,”她淡淡道,“这个诚意,够不够?”
她神色自若,仿佛那小半斤酒不过是一碗温水,从喉间滑落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放下分酒器时,她轻轻一笑,目光扫过众人,她的视线最终在那位起哄的男人脸上停了一瞬。
对方喉结滚动了一下,讪讪地举起酒杯,却再不敢多言,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夏总,真是……够豪气。”
包间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即,是雷鸣般的笑声与掌声,“夏总豪爽!”
“这酒量,服了!”
“郑总找了个好搭档!”
夏知遥没有再多说,只是微微低下头,修长的睫毛在灯下投出一弯清冷的弧影,目光轻巧地回到桌面,仿佛刚才那场不动声色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场上的紧张感随着这一笑渐渐松动,气氛重新流动起来,众人顺势接起话头,酒局的热闹再次被点燃。
而她,却像完全不需要缓冲一般,立刻进入下一轮应酬,举杯、浅笑、寒暄、轮番敬酒,说话总能恰到好处,姿态优雅得体,在这场复杂的博弈中不动声色地游刃有余。
但周越看得太清楚了。
她的每一份得体背后,藏着怎样的自我消耗,笑得优雅,却从未真正放松过眉心,敬酒如仪,却始终没有真正融入这些觥筹交错。
在旁人眼里,那是光彩夺目的从容,可在他眼中,他看着她强大、锋利、游刃有余,
可他清楚,她其实很累。
郑晓天这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夏知遥,低声嘀咕:“我靠……知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