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生生灌下,心底发苦。
郑晓天静静看着他,原本挂在眼角的嘲讽一点点褪去,他仰靠回椅背,肩线松弛下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把藏在心里的弯弯绕绕一并吐尽。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直白:“刚才那个林芷宜……是我前女友。”
郑晓天长叹了一声,像是把心里的烦躁和无奈都吐了出来,眼神仍追随着夏知遥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收回来。
“说真的,”他开口时,语气少见地收敛下来,带着一丝苦涩的自嘲,“我真不知道她回国了,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撞上你们。”
他说到一半,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仿佛想把那股说不清的郁结也一并按下去:“夏知遥最近也不太好,你也都看见了,人瘦了一大圈,大周末的还跑到公司去加班,我正好回去拿东西碰上她。”
他顿了顿,唇角扯出一个笑,却苦得厉害,笑意像是被锋刃割开的裂缝,透出满满的荒凉:“好说歹说拉她来吃个饭,劝她回去睡一觉,谁知道,在这儿……看见你们俩了。”
周越低头盯着杯子,酒已经空了,他却像是要从里头看出答案似的。
郑晓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耐的戳破:“你是真打算等她走成习惯了,再追吗?”
周越霍然起身,椅子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可他像是全然没听见,伸手一把拎起椅背上的外套,眼神里写满狼狈与决绝。
郑晓天靠在椅背上,仰头长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啧……这都哪跟哪啊。”
周越猛地推开餐厅的门,冲到街上,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里还带着未散尽的酒气。
他抬眼四下扫去,街口空空荡荡,只有疾驰而过的车灯,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指尖急切地探进口袋,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指尖几乎是本能地滑动,点开那个熟悉的地址,那个他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默念过无数遍的地方。
他一次又一次习惯性地点开,却始终没敢真正按下“导航”的终点。那是他心口压得最深的念想,也是他最怕揭开的伤口。
周越刚下车,鞋底还踩在石砖上,心口的悸动正要驱使他上前,余光里却忽然捕捉到一道人影。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周越甩上车门,大步走进熟悉的楼下,刚拐过转角,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昏黄的路灯下,夏知遥正在楼门口,却被人叫住。
一个男人快步追了上来,身材高大,西装革履,他径直冲到夏知遥身边,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周越借着昏黄的路灯望过去,那男人戴着一副金属边框的镜,侧影清晰落在灯下。
他心口骤然一紧,依稀记得,这张面孔正是夏知遥当年给他看过照片里的那个人,那个名字,那个存在,他以为早已被时间掩埋,却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地撕开。
男人正急切地靠近,声音低沉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坚持,仿佛想要把她困在某个既定的答案里。
而夏知遥站在寒风里,整个人一副生人勿进的疏离感,每当男人再靠近,她便下意识地退开半步,始终保持着那段刻意拉开的距离。
“够了。”她抿着唇,声音低而坚定,“这些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拒在外,唇角的线条死死绷紧,拒绝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迟疑。
远处,周越望着这一幕,心口的酒气、怒火与无法言说的痛纠缠在一起,像是被人狠狠剜开,鲜血翻涌。
男人还想再伸手挽留,却被她猛地甩开,那一下干脆利落,力道里带着彻底的决绝,仿佛要把仅存的牵连,一刀两断在这昏黄的路灯下。
周越站在暗处,他看得很清楚,是那个男人在一味靠近,执拗得近乎纠缠,是夏知遥冷漠拒绝,刻意后退,始终守着那条看不见的防线。
可即便如此,眼前的画面依旧像一根尖锐的钉子,生生扎进他心口,那一幕,一个男人在追,一个女人在拒,却足以勾出他心底最不愿碰触的念头。
这两年他缺席的日子里,她是不是也一次次这样,被别的人追着、劝着、纠缠着?
而她,也一次次冷下脸,转身离开?
周越的指节死死扣进掌心,血意顺着指缝涌上来,他眼底燃起决绝的烈火,他想冲出去,把那男人硬生生推开,再把她拽回自己怀里,不管她愿不愿意。
周越再也忍不住,几乎是带着撕裂般的冲动冲了出去,然而,就在他冲到近前的瞬间,夏知遥忽然转身,径直迈开步子,消失在楼道昏暗的入口里。
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则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还追着她消失的方向,似乎不甘,却也无能为力,沉默许久,他抬手扶了扶眼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这时,周越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夜风裹挟着他身上的酒气与凌厉的气息,脚步沉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男人察觉到动静,缓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