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微是他花了大价钱娶进门的,那不就是他的物什吗?
不过就是一件物什而已,居然敢瞧不起主人,这像话吗?!
比起让什么官府衙门、大宋律法来发落晏怀微,他更愿意亲自动手。
他十分享受征服女人的快/感。
反正休书已经没了,晏裕那老东西爱惜面子,绝不会把女儿被休之事说出去,如此一来,那女人就依然是他的所有物,之后无论是驯服还是治服,他什么事做不得?!
没错,眼下正是杀去泸川郡王府收拾那女人的好时候!
今日的好时候出现在正午时分。晴色入山青,穹窿上空金乌高悬,宛如一只巨大的冷眼,俯瞰着冰冷又虚伪的尘世。
齐耀祖再次来到位于清风坊的泸川郡王府邸,这一次是府内的郑老都管招呼的他。
郑老都管操持王府诸事的年头已然不短,早在普安郡王那会儿他就已经入府,眼下又为泸川郡王张罗,夸一句忠心耿耿实在不为过。
齐耀祖一见郑老都管,立刻堆起满脸笑意,好一副大商贾和气生财模样。
听闻对方想见府里那位女先生,老都管不禁疑惑:“不知齐员外见梨枝娘子有何要事?”
齐耀祖示意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恭敬道:“老都管多担待,是这位想见梨枝娘子,小吏只是仗义相助罢了。”
话毕,他又装模作样问道:“不知泸川郡王伤势可好些?”
郑老都管摇手一声长叹,那意思是“尚不大好”。
齐耀祖乐得差点儿露馅,铆足力气才控制住面上狂喜,连声说着“吉人自有天相”。
郑老都管没再多问什么,这便将齐耀祖与其身后那人一并引入王府。
几人穿过廊道,至府内待客小堂。老都管请那二人稍待,他则打发了个粗使婆子去景明院请女先生。
景明院的寝卧内,赵清存趴卧于榻,刚服了药,晏怀微正伺候着他漱口。
漱完了口,将水盂交给小福拿去清洗,晏怀微搬个绣墩坐于榻边,摸出帕子仔细地为赵清存将唇边水渍拭去。
“我好多了,这些药从明日起不用再喝。”赵清存轻轻握住晏怀微的手。
晏怀微急道:“那可不行,还要再喝两日。”
赵清存被她逗笑,曲起食指在她鼻尖一刮:“我懂医术还是你懂医术?”
“我虽不懂医术,但我胜在听大夫的话,”晏怀微秀眉轻蹙,歪着头念叨,“吴神医临走的时候特意交待,他留给你的药方,必须吃够七日。眼下只吃了五日,我可全都记着,别想耍赖……”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先给我亲一口尝尝咸淡——赵清存趁着晏怀微说话的功夫,手肘一撑,凑过去在她颊上啃了一口,只觉面前这女子可爱得如天仙一般。
他想听她碎碎念叨,念他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烦。
房内温暖如春,门一关,就仿佛把整个凡尘俗世皆拒之门外。
两个人好似一对幼稚鬼,头抵着头又闹了片刻,赵清存渐觉困倦。他喝的药里面有止疼安神成分,此刻药力发作,已然上下眼皮打架。
晏怀微伺候着赵清存趴好,怕他不舒服,又给他身侧垫了一床寝被,这样他就可以侧身,不至于一直趴着太难受。
做完这些,晏怀微将床幔放下,又将床前新摆上的设色花鸟画屏移过来,为赵清存遮住光,而后便蹑手蹑脚开门出去了。
刚走出房门就见珠儿步履匆匆向这边行来,口中说着外面有人要见梨娘子。
“谁要见我?”
“那婆子也说不清,只说看打扮像是个富贵人,难不成是娘子在海宁的亲戚?”
晏怀微听闻此言顿觉思绪厖错,梨枝这身份是伪造的,眼下秦炀也已流徙,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海宁的亲戚来找她。
“有劳珠儿养娘,我去看看。”
话毕,晏怀微唤来小吉,主仆二人这便向着待客小堂行去。
七绕八拐,穿户过牖。
刚转过垂花门,就见前方待客堂外站着一人。那人颇为惬意地把臂而立,仿佛这里不是郡王府邸,而是他自己家。
晏怀微脚步一顿,简直想立刻马上转身就跑——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
齐耀祖听到身后脚步声,回过头来。
出乎意料地,他竟然一改往日卑劣,向着晏怀微温声唱了个喏:“娘子,多日不见,真是想煞小吏也。”
“齐员外找错人了。小吉,送客。”
“娘子息怒,娘子息怒,”齐耀祖笑容满面,再次向晏怀微施礼,“娘子气性大,莫要气坏身子。”
见他如此,晏怀微忽觉胃部紧缩,太阳穴也跟着突突地跳——这男人今日的言行十分诡谲,既没发火也没骂人,举止甚至颇有风度。
但他越是如此,晏怀微越明白,内中必不寻常。
她看出来了,齐耀祖在演戏,只不知究竟是演给谁看?
“昔年我在瓦子里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