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野很清楚这一点,也清楚对方付出了什么。
他们不过从城中所宿舍走到城门,一共半个小时的距离,沈殊却已经脚步放缓,抿着苍白的唇,细弱而急促的开始喘息。
好像比刚来时体力更差了——秦止野忽然意识到。
因为忙碌,这段时间他抓沈殊锻炼的计划再度搁浅,看来还是要想想办法。
秦止野一边琢磨一边问:“要不回去我背你?”
他担心沈殊厥在半路上。
后者投来一眼,微微蹙眉:“你在挑衅我?”
“……?”
看他满脸莫名,沈殊才收回表情,上下打量秦止野全身。
他明显专门打扮过,虽然没穿制服,但上衣是同样笔挺有型的风格,将他的宽肩和窄腰展示的淋漓尽致,身上还隐隐有一股特殊的果香。
那是一款沐浴露的味道,属于维安队生活福利,秦止野拿到后将套装分成两份强塞进了沈殊的浴室。此时此刻,他们身上散发着一样的味道。
像是确认完毕,沈殊点了点头:“可以,你背。”
秦止野再次:“……?”
虽然没懂,但不妨碍他一边勾起嘴角一边啧啧称奇,明明就想要人背吧,真是善变的男人。
终于到达目的地。
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墙出现在他面前,沈殊抬眼望向高耸的城门,沉重的气息扑面压下,含着铮铮威严,是这座门在告诉他:我不对你开放。
他眯了眯眼睛。
秦止野抱臂站在旁边,饶有兴致地观察他:“怎么样,这道门是不是也警告你了?”
“嗯。”沈殊昂首,“它是活的?”
“谁知道呢,”秦止野耸肩:“我们都在这里了,很难定义什么是死什么是活吧。”
说不定比起这扇门,他们才是死物。
沈殊又看向城墙,墙外与河界一样,白雾弥漫,无法看清外面的景象:“有人尝试过翻出去吗?”
“当然有了。”
“下场?”
“要么翻不过去,要么有去无回。”秦止野道。
沈殊点了点头,懂了。
这堵墙和门一样,本质并不难破坏,与其说这是用来囚禁第三域的工具,不如说这是一种概念。
它立在这里,即代表着封锁;它也许确实是活的,只筛选它允许的人通过。
沈殊再次看向城门,威严依旧向他压来。
筛选的标准会是什么?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转身说:“走吧。”
“嗯?”秦止野意外:“就走了?我以为你是打算进下一个域了。”
“还没到时候。”沈殊摇头。
到底在等什么?
秦止野实在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城中所给的那句话和城门有关,我本来还想我们俩一起试试的,反正就剩这一种没……”
声音顿住,他忽然想起了某个猜测。
在秦止野进维安队前,他住的那片居民区曾有传言,说只有彼此感情纯粹的人才能推开城门。但因为听起来不太靠谱,而且难以验证,所以信的人寥寥无几。
之后传言就逐渐消失了。
然而城中所给的话却和这个猜测彼此呼应。
纯粹的感情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憎恨也能纯粹。对于秦止野和沈殊来说,他们不可能是前者,似乎也满足不了第二个,至于第三个……
沈殊敏锐地望向他:“你想到了什么?”
秦止野后脊一僵,下意识心虚:“……没有啊。”他迅速反应过来,对沈殊笑了笑:“我就是没想明白城中所的意思,怎么,沈首席有头绪了?”
沈殊淡淡看了他几秒,“没有。”
“那走吧。”秦止野松了口气,率先向前走,想起什么又屈膝蹲下来,扬眉道:“不是要背吗,来吧。”
“不用了。”沈殊径直从他旁边走过。
“啊?”秦止野愣在原地,半天才追着问:“为什么?”
沈殊没有回头,语气冰冷道:“你的皮带,太硌了。”
“……”
秦止野低头看了眼裤腰,半晌才充满遗憾的嘀咕:“早说啊……”
早知道,他就穿条不用皮带的裤子了。
秦止野经常觉得,如果城中所要评劳动之星,获奖的人除了沈殊不可能有第二个。
怎么会有人这么热爱工作?
从城门回去后,沈殊又进入了闭关状态,每天闭门不出,敲门不应,要不是门口没挂那个牌子,他差点以为自己进入了循环。
好不容易有一天撞见他出门,秦止野刚要打个招呼,结果沈殊两手插兜,视若无睹的从他旁边经过,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搞什么?”
秦止野终于意识到,沈殊可能不是忙,而是不想搭理他。
这回他却没打算去哄了。
说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