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也对我好半点。”
“但你只是刚开始弄疼我一下,后面都让我很舒服。我没忍住哭着喊的时候你没怪我,完事我都糟乱得和被子一样了,你还抱我去洗干净,给我白天闯出来的伤口擦药。我才知道原来上床也可以是干干净净的享受,外面也有好人,会尊重甚至是爱护我。”
“在清河待的十一个月里,师傅和陈柳姐都对我很好,我也喜欢在园里做木雕,但最开心的还是和你一起的那两周。”
“清河对我来说太大也太多了,我一个人什么也不关联属于地待在那里,心里总是空挂挂的,会想回家。陈柳姐教我说,可以出去走走看看,感受和记录下生活,多跟朋友分享。我都去做了,但只有在打开你通讯框和你说话的时候,会有像吃饱了那样实在的开心和满足。”
“但我也不能和你说特别多,因为你最开始就说会走,没打算要过我。所以后来被人拍照片,我回你清河的家里躲了几天,就决定来见你一面把钱都还清,然后就回岭安去,宁愿嫁人都再也不出来了。”
萧鸣雪伸手摸摸叶燃的头发,叶燃顶着他的手掌侧头,隔着层薄薄的眼泪看他:“可是同样是从山里出来,你那时比我小好几岁,碰到的难事也比我多,你却能很快变成大多数人都难以企及的样子。萧鸣雪,你真的很厉害很厉害,我到现在也只能做到躲着让事情自己过去。”
叶燃抬手把萧鸣雪的手拉到脸边贴着,看着他道:“哥,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有关系,但对不对我说没关系。我都能明白,我也有不想说的事。只是你难过不开心了不要老是藏着好不好?这里是你家,应该是你最能放松自在的地方,我也是你男朋友,想要为你做点什么。”
萧鸣雪心里软得像叶燃中午吃两口就化的雪糕,也涩得像杯子里不知道是什么的酒。
他摸着叶燃的脸,半感叹半询问地道:“叶燃,你怎么对我这样有耐心啊?”
又说:“我阿妈以前也对我这样有耐心。”
叶燃心里七上八下,萧鸣雪的话和眼神都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他吻着萧鸣雪的指尖,凑近了让他看更清自己,想说因为他是叶燃。
萧鸣雪却轻轻抽出手,回正身子拿过矮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看着酒杯陷入长久沉默。
在叶燃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又生涩地哑声说:“我梦到在道桥的时候了。”
“你想跟我说说吗?”
萧鸣雪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就觉得应该说,张口好几次才发出声音讲。
萧鸣雪说他有个双胞胎妹妹叫萧鸣萱,她身体从出生就不好,大病小病不断。父母工作忙,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同时照顾他们,出生后不久就把他交给他姥爷抚养。三岁时他姥爷去世,他就住进了全托所,父母一个月才会接他回一次家。
四岁半父母带他们到清河旅游,去了一个广场,中途他去上厕所,萧鸣萱哭着要吃糖人,父母说了一声也不管他没听见就离开了。
他出来不见人,顺着来路回广场,看到他们笑得开心,觉得自己多余不愿过去,然后就遇上了郭兰和罗福。
郭兰不会生育,被罗福逼着来骗小男孩回去当儿子。她不想又不敢违抗,来他面前叫他快跑。他错听成问洗手间,往小道上带了几步路,就被罗福迷晕了。
在道桥他被管得很严,刚去时他不肯叫罗福爹还总想跑,被关在屋子里不给饭吃,经常挨打。九岁多有次被罗福打得特别狠,他吓成了结巴,被铐脚链用狗看着,最后是郭兰差点把命搭上才让他逃走。
出来后他报了警,警察上山抓了罗福,救下只剩半条命的郭兰,没几天就联系到他父母。等案子结束,他证得郭兰无罪又从医院出来,跟父母去了槐海。
他以为回家不至于一切都变好,起码能有个可以安全待着的地方喘息,但只是跳进了另一个油锅。
他父母只有刚见他时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之后都像应付不得不处理的麻烦。萧鸣萱说是因为他走丢的事受了刺激,听不得他的名字,看见他就情绪不稳定,会叫着大喊他不是她哥,说“哥哥才不是这样”。
父母不得不把他们分开,他又死气沉沉不愿意说话,就被送去医院。他在精神科观察了一周,医生建议他多跟家人和同龄人接触,慢慢适应生活,又被领回去。
回去那天,萧鸣萱半夜站在阳台上要往下跳,说她要去找哥哥。他母亲把她拦下后,决定按原计划去国外生活,把他留在槐海送去学校。
他目送他们离开,萧鸣萱走着走着回过头对他露出得逞般的胜利笑容,全然不见平日的病弱,他都分不清萧鸣萱是太神经质还是太会演戏。
当时他一团糟,学校老师和同学也都没有好脸色。他愤恨世界讨厌自己,想变好力不从心,死又对不起拼命活着的那么多年和郭兰,过得痛不欲生。
后来有次郭兰来槐海找进学校看他,同学看见还故意对他说侮辱郭兰的话。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什么都没做,为何总要承受那么多冷眼和恶意,伤痛也总被践踏取笑,怒到极致和人动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