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那边待个两三天就回来了。”
新海市9月底的天气,中午热得穿短袖还冒汗。
“娘,黑省可冷了,十月份可能就下雪了。”
“那你带上薄的小马甲,带个外套。”
“我就怕那边万一降温太厉害呢,还是带着吧。”珍珍把自己的厚棉袄和王红芬的厚棉袄放进仓库里。
其他轻便衣服放在麻袋里随身带着。
王红芬嘴硬心软,说着不想管小三,这次去只是为了去看看他过的怎么样,是死是活。
临走前还带上了家里的不少的票据。
家里有珍珍的补贴,有些票她攒着没花,就怕小四或者哪个孙子要嫁娶,
没有票不行。
见家里没啥票了,珍珍又偷偷的给韩铁柱留了些粮票,以防家里来个亲戚啥的。
现在出行没有轻便的行李箱,如果是皮的或者木质的拎着太重了,她娘抗个麻袋,自己背个自制的布背包。
火车站台上好多人,一窝蜂地往上挤,
两人也没让韩铁柱送。
“珍珍,珍珍!”王红芬随着人流挤到了车厢里,珍珍还在站台上,
眼看着两个人要被挤散了,
一直跟在珍珍身边的方卫东抓起珍珍,从窗户直接送她到了座位上,
珍珍不敢乱动,生怕被挤死,坐在座位上也不敢站起身,怕一起身坐位就没了,
扭着头找她娘。
王红芬亲眼看到方卫东举起的珍珍,放松身体顺着人流进了车厢。
等王红芬挤到珍珍身旁,已经没座位了,
火车上的座位和现在一样,
中间过道两旁,
一边是三人座,一边是二人座,座位就是朴实无华的木质椅子,
珍珍坐的是二人坐,实际上加上她坐了三个人,
她被挤在了中间,跟个夹心肉饼一样。
“娘,你来坐。”她不敢起身,怕一起身坐位就被人占去了。
现在的火车票上只有哪里到哪里,根本没有坐位号,
“你坐,娘站着。”
王红芬不肯。
珍珍也是着急,王红芬五十多了,眼看着要六十了的人了,
身子吃不消这么长久的站。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一个折叠小马扎,想自己去外面坐,
又怕自己这么小不点被人给踩脚下,
于是她拿着小马扎看了一圈自己周围,她的一左一右应该是个两口子,两人有过对话。
她的右手边坐的是中年女人,左手边的男人穿着四个兜的中山装,可能是个干部。
只不过方卫东眼疾手快,在他们还没坐稳的时候把自己塞了进来。
她的对面分别
一个农民样子的黑脸男人,
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男人和女人,看样子也就十八、二十岁的样子。
加上珍珍六个人,
珍珍眼睛看向对面的年轻男人:“大哥哥,我用这个马扎换你的座位好吗?”
“我?”年轻男人在周围一圈人的注视下稍有些紧张,
小马扎的凳面是用军绿色编织带编织出来的,很是精制漂亮,打磨光滑的木头框架,一点毛刺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