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明白就最好。”冯谁望着他一字一句重复,“没有下次。”
冯谁拍了拍衣裳,迈开长腿走过来,经过张正时,他顿了一下。
张正还在恍惚,脖颈突然又是一紧,冯谁的呼吸近在咫尺,声音如鬼魅低语:“要不我还是现在就弄死你,不然迟早被你害了。”
勒住脖颈的力道加重,张正本来就没多少力气,这次是真的毫无抵抗之力。
呼吸变得苦难,肺部火烧火燎地痛,脖子如被钢筋铁臂锁住。
冯谁突然放开他。
“咳咳咳咳……咳咳咳……”
张正双腿跪地,捂着喉咙一阵剧烈地咳嗽,险些把内脏都咳出来。
冯谁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片刻,而后弯腰凑近了:“开个玩笑。”
张正想骂娘,却又下意识遏制住。
他感觉到了害怕。
冯谁有点疯,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像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直到人走开,张正才慢慢抬起头,望着冯谁的背影,久久跪在原地。
回到客房时,桌子上多了张便条。
冯谁拿起来,上面字迹缭乱,力透纸背,看起来带着怒气。
【明天下午三点,少爷会去骑马。想弄死我就直说。】
没有落款。
冯谁愣了愣,除了一刹那起念想弄死张正外,他还想弄死谁?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范天阳。
他笑了笑,放下纸条,这才发现桌子上还有一样东西。
是赵知与送给他,他又转手收买范天阳的宝石袖扣。
第35章
赵家的私人马场坐落在风景优美的郊区,下午两点,冯谁在入口处报了名字,还没进一步说什么,就被人恭敬地请了进去。
他被带到会所休息区,服务生端上水果茶和小马形状的松饼,隔了一会儿,又送过来一套骑装。
冯谁想问什么,但对方放下就无声离开。
换上时,发现这竟是一套磨损的旧骑装,只是意外地合适。
三点,冯谁被带进骑马场地,工作人员离去后,他四下打量。
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地,被林木带和橡木围栏隔成一个个单独的空间,看不到一个人影。
冯谁等了一会,仍旧没有人来。
今天的天气很凉快,上午下过一场细雨,空气里还带着凉丝丝的湿意,树叶也好,草地也好,无不碧绿新亮,仿佛刚出生在世上。
冯谁双手插兜,垂着脑袋数完了地上一圈落叶,无意识地拿脚尖蹭着石子。
要思考的事情很多,需要做出的抉择亦刻不容缓,可脑袋里什么都装不下,只有期待与不安像撒泼打滚的小孩,蛮横地占据了所有心神。
哒哒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冯谁猛地回过神,转头看去。
赵知与骑着一匹栗色大马,穿一身白色骑装,戴同色头盔,黑色长筒马靴蹬在纯银马镫上。
他一手持缰,另一只手牵着身旁一匹同色的马。
“你好。”赵知与说,“要骑马吗?”
冯谁看着他靠近,停下,听着几天未闻的熟悉嗓音,纷乱的情绪一下子散去,喉结上下攒动了两下。
赵知与温柔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要。”冯谁听到自己说。
他踩着马镫跃上马背,坐直后调整了下重心,接过赵知与手里的缰绳,手缰长度恰到好处,马匹十分温驯,几乎是立刻就安静下来。
两人并辔而行,马走得很慢,悠然自得地踱步。
冯谁原本急于见到赵知与,那种急切像瘾君子难耐地寻求毒品,可真正见到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清楚为何而来。
好一阵子,谁也没开口,唯有马蹄铁踩在吸饱了雨水的草地上,发出连续的吱嘎声。
“伤好些了吗?”赵知与问。
冯谁愣了愣,肩膀处的痛感已经缓解许多,但细密的痛楚仍如影随形。
“已经好全了。”冯谁说。
过了一会儿,冯谁问他:“你还好吗?”
“挺好的。”赵知与说。
“billy,走这边。”赵知与说,俯下身摸了摸马油亮的脖颈。
冯谁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跟马说话:“billy?”
“它的名字。”赵知与指了指冯谁胯下的栗色马,“chance。”
“为什么叫这个?”冯谁问。
“chance吗?还是billy?”
“就是……”冯谁不知道为什么要纠结这个,“一般都叫英文名吗?”
赵知与笑了笑:“billy是我小时候取的名字,chance是最近取的,它们很像是吧?”
“是……挺像的。”
对话结束。
chance跟着billy穿过林木带,来到一个更大的场地,远处有亮晶晶的银白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