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知与说。
赵成乾盯着他:“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他给你设的局?报道是不是他雇人写的?”
“不是,是我设的局。记者是我提前找的,报道也是我指点着写的,里边都是实情。”
赵成乾如遭雷亟,目瞪口呆。
良久,他颤声问:“你图什么?”
赵知与耸耸肩:“他好面子,我俩身边的人本来就知道我们的事,现在闹大了,他只能勉为其难跟我结婚。”
赵成乾眼神空茫:“勉为其难?”
“你好,客房服务。您点的餐食给您送来了。”
冯谁小心翼翼把门拉开一点缝隙,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他猛地关上门,门外的赵知与先他一步,将手塞进了缝隙,冯谁一犹豫力道就松了大半,赵知与顺利挤了进来。
赵知与关上门,四下打量了一圈:“学聪明了,知道换个五星级酒店。”
他扯下领带,随手丢到床上:“但是哥哥,这家酒店是咱家开的。”
“你一登记我就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到的,穿的什么衣服,吃了什么东西,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待了多久……”赵知与一边说,一边向他走来,“我一清二楚。”
冯谁垂着眼睛:“我住之前查过,不是你开的。”
赵知与靠近,高大的身形笼罩着他:“这么巧吗?估摸着你到了这边,这个城市的酒店、旅馆、民宿,有一家算一家,我全都买了。”
赵知与嗅了一遍他的头发、侧脸、颈项:“刚洗过澡吗?”
冯谁推开他:“你离我远点。”
赵知与握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一拽,紧紧抱牢了:“不嘛,几天没见了,我想你了。”
他亲着冯谁的脸颊,鼻尖,再含着两片唇瓣里里外外品尝了一遍,轻笑道:“哥哥也想我了吗?反应这么明显?”
冯谁推他肩膀,却推不动,反被赵知与半抱半拖着压在了床上。
赵知与逐渐动情,把他从上到下亲了一遍,又含着他的嘴唇反复碾磨。
冯谁想要挣扎,然而随着赵知与一天天长大,他早就不是他对手,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死基佬。”冯谁骂他。
“嗯,我是死基佬。”赵知与一边亲他,一边呢喃,“恶心的死基佬。”
冯谁眼皮抖了抖,赵知与亲了亲他的眼睛:“哥哥,我都准备好了,回去就跟我结婚好不好?”
冯谁忍无可忍,甩了他一巴掌。
赵知与摸着他打人的手,亲着他掌心,嗔怪道:“也不怕手疼。”
冯谁抬起手,还想再给他一耳巴子,突然就觉得灰心,他扯着赵知与头发把人脑袋拎起来:“你干嘛一直不放过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赵知与勾着嘴角笑得无害,俊脸险些让冯谁恍了神,“你不在我身边,我活也不想活了。”
赵知与爬了上来,看着冯谁的眼睛:“哥哥,对不起,我好坏是不是?之前我也试过放手,可是这里——”
他拉着冯谁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好难受啊。为了不让自己难受,我就只能抓着你,就算你不愿意也要死死抓着你……”
赵知与的眼睛湿润了,可他还是笑着:“你说的对,我是恶心,我又恶心又自私,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打我吧,我是坏人,你拿弹弓打我吧。”
冯谁一向没什么表情,挨操的时候也冷酷着一张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确实跟周围的人不一样,那种不一样会让他轻易沦为被欺凌、被针对的对象。
成长中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木着脸,和谁都保持距离。
这样到了一个新环境,大多数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不一样。
他的伪装万无一失,只有一个小小的破绽。
那就是他跟知晓他本来面目的一个人,还保持着切不断的联系。
赵知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却似乎从不嫌弃他,赵知与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愿意拿起弹弓对抗世界,也要保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