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照片,与恩和录像中的男人对比。
虽年轻二十余岁,但五官不难辨认出是同一人,正是恩和口中那位“戴姓”官员。
戴永良,现五十九岁。原孚信集团一级子公司的副总兼书记,现居京城某处疗养村。
能够成功获取到他的身份信息,是五年前因婚外情对象携私生子上门,为此做了dna检测。
于添天委托先前研究所的朋友,秘密比对到了这串数据,与尸检报告中受害者体内残留体液提取的dna信息一致。
戴永良是x侵下塘村幼女的凶手,并且是孚信集团犯罪高层的成员之一。
如果将手中的资料和录像公之于众,相信普通民众都能窥到案件审判结果的不公。
但法律不允许。
其一,魏执岩篡改尸检报告的行为违法,削减了内容的真实性,无法作为证据;私自调取客户信息违法,会牵扯到于添天以及更多人,所以不能使用。
其二,恩和的录像。
视频中的主要信息来自恩和自述,并没有录到关键的高层预谋或实施犯罪的画面。
陆炡也查过资料,彼时孚信集团的慈善基金涵盖芒罕及周围地区。因此捐赠物资,高层现身当地合乎情理,观点很轻易会被律师推翻。
以上都无法作为重启公诉案的直接证据,贸然亮出底牌只会是竹篮打水。
所以陆炡打算从戴永良x侵下塘村幼女一案为切入点。
这次假借检署借调出差,秘密安排警员陪同林景阳会见张悯兰,想方设法劝她指控戴永良并作为证人出席法庭。
只要能顺利到达这一步,再加上“法医分尸案”未消的社会热度。戴永良作为昔日高层之一,孚信集团势必会重回公众视野。
捋到这里陆炡冷笑一声,他也是不得不用上某个律师的惯用手法了。
总而言之,这也是魏执岩想要的事态走向。
这些年他手里拿着证据,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人。
要不是有铁门阻拦,陆炡倒真想亲口问一问魏执岩,应该说是问一问苏和。
是觉得他陆炡就是要等的那个揭开真相的人,还是想看他和陆湛屏之间“弑君”的戏码?
恐怕是后者。
桌上的手机震动两声,是林景阳的消息。
【林助理:陆检,张悯兰已经同意,明天带她回棘水县安置。】
【林助理:具体情况在手机上不方便说,等我回去。】
陆炡回了条语音:“注意安全。”
整理完手头所有的资料,锁进写字桌抽屉。
陆炡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到晚饭的点。
他点开消息列表,除了同事和工作群,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问候,没有一条是某只坏猫发来的。
事实上昨天一整天只回了四个字:在忙,加班。
工作日也就罢了,今天是周六还这样就有点过分了。
陆炡拨过去号码,意料之中没接。
他换了身衣服,准备亲自去殡仪馆堵人。
“遗体沐浴需要家属在场,但逝者的隐私部位不能被看到,所以要盖好毯子在里面擦洗”
穿着黑色马甲制服的廖雪鸣掀起衾单一角,钻到里面向周围学生演示如何清理遗体。
“很多老人的遗体是从医院直接运到殡仪馆,传统习俗要在弥留之际穿好寿衣。”他温和有条理的声音透过衾单,“插管的老人一般都接有造瘘袋,与身体连接处的洞会有不同程度的腐烂,流脓水、有气味都是正常现象,不要在家属面前表现出负面情绪,另外一定要穿好防护服保护自己”
这节课的实操演示结束,廖雪鸣捋了捋被静电摩擦翘起的头发,问:“大家还有问题吗?”
因为这个专业班的课设在周末,大部分学生请假回家了或者干脆没来上课,只剩八九个在学校住宿的外地学生。
一个齐刘海的女生举手,“小廖老师我有一个问题,现在能去食堂吃饭了吗?”

